一夜無事,自入定中醒來後,蘇弦瑜取出了黃老備在一旁的吃食,小口的吃了起來;黃老則是一如既往的在小院中打掃著昨夜積雪。
呼!呼!呼!
閉著的大門豁然洞開,身著淺青色常服,頭裹方巾,手持羽扇,腰佩玉環的少年踏著風雪進了房門,在澄澈的晨曦照耀下,熠熠生輝,恍若神人。
“小弟見過大兄!”蘇弦晉麵色和煦的朝著蘇弦瑜一禮,而身後跟隨的忠實仆從,順從的放下手中備著的禮,蘇弦瑜粗粗看了一眼,除了上好的絲綢布匹外,便是茶葉玉器,以及一件蘊含著淺薄靈機的器物。
瞥了眼身前的蘇弦晉,對方迎著他的目光微微勾起了嘴角,淺笑著。
“先前來時,就覺得大兄這靈氣頗為淺薄,故求著叔父贈了這物件,想來擺在大兄屋中添上幾分靈動。”
蘇弦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取出了那物件,細細打量,兩掌大小的玉碗,內外雕鏤著雲紋鳥獸,其碗底更是一抹靈機流轉,使他不由想到了族中珍藏的寶物。
承漿玉紋盞!
低聲呢喃時,蘇弦瑜眼中滿是驚訝,一旁的蘇弦晉則是微笑著解釋道:“這盞本身是一套法器,禁製已達七十一道,距離法寶隻差一步之遙,但一步之差,便是天塹。使得族中各位老者對其並不上心,唯有叔父喜歡這些成套的器物方才留下。
而前不久在,叔父的潛心溫養下,其中的這一盞更是承載了整套法器的靈機,從而化為了法寶。”
說著他拿起玉盞,隨手取了屋外的雲雪落入其中,法力一吐,潔淨的冰雪化為晶瑩的酒釀,酒香淡薄卻靈氣氤氳。
信手將玉盞遞給了蘇弦玉,蘇弦晉頗為自得的笑了笑;“作為法寶自然不同,玉盞演化出了門化水為酒的法術,也算是有趣。”
接過玉盞,一口飲下,微涼的酒液化為磅礴的靈氣自口腔中迸散,極為順滑的融入了體內,化為法力孕養著其中高懸的法力種子。
品味著口舌間的酒香,蘇弦瑜點頭讚道:“果真好物件。”說著便列在手旁,朝著蘇弦晉邀請道:“可曾吃過早食?”
“那就謝過大兄!”蘇弦晉也不見外,坐在一旁便吃了起來,小米粥,醃鹹菜,微甜的黃豆糕,往日裏看不看上一眼的吃食,此刻滋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待到吃完,蘇弦晉用著絲綢方帕擦著嘴角,朝著屋外道:“大兄早食享過,走上幾步消消食,順帶看看咱那些弟兄!”
說著朝仆從給了個眼神,對方機靈的打開了大門,從懷中取車一件小巧的馬車模型,雙手掐了發訣,深深的提了口氣,低聲喝道:“變!”
拋出了模型,轉眼間化為了碩大的馬車,接著掏出了張淡黃色的道表,指尖一點,火舌吞吐,化作塵埃,熟練的誦念著經文,一匹神駿的白馬自雪中竄出,吞食著縈繞的青煙,自覺的套上了索套,朝著仆從打了個響鼻。
“果真的機靈的東西!”瞧著堪稱奇幻的場景,蘇弦瑜點了點頭,率先一步跨上了馬車。
“機靈是機靈,就是胃口太大!”跟在身後的蘇弦晉臉色故作嗔怪的,抱怨道:“這類精怪最是喜歡吸食人氣,孕養靈性,尋常人找到法門,燒香誦念便可差使。
但這雪馬卻格外挑剔,非得正規的燒表上書,誦念經文方才現身,似是把自己當作了神靈,嬌貴極了。”
聽了之後,蘇弦瑜眉頭微挑,閉口不語。隻是掀起馬車上的鏈罩,眺望著車外的景色。
皚皚白雪之中,一排連綿的房屋浮現眼簾,一眼望去,不見邊界,這就是蘇氏的大宅,裏邊住著蘇氏三百口人,以及附帶的奴仆,侍衛幾近千人,堪比小型村落。
而這便是蘇氏祖宅!矗立江左,三百年的鄉紳旺族。
馬車緩緩的拉到一處窄門前,下了馬車,蘇弦瑜瞥了遠處高聳的朱漆大門,其上匾額書著碩大的墨字——蘇宅!
“見過晉少爺!”侍立在在門旁的侍衛快步走來,著黑色勁服,手持水火棍,神色圓滿悍卒模樣的人恭敬行禮,隨後看向一旁的蘇弦瑜,瞧著陌生的模樣,剛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