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周天的這個雜貨鋪處於城鄉結合部,外加原來這附近還有一家大的化工廠,所以這方圓十幾裏內,可是顯得荒涼的很,能吃飯的地方自然就不多。
不過,經過吳老二的指點,這附近的那家麵館周天還是知道的,實際上周天就是直奔那麵館去的,——一口袋毛票估計也就能買碗麵條了。
麵館不大,人也不多,收拾倒也幹淨,就是有點亂了——主要是有一大爺喝麵條的聲音忒大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拆遷隊的。
周天找了個位置坐下,看了看牆上菜單子,深思熟慮的半天(主要得考慮考慮,自己帶了多少錢),最終決定要一碗拉麵。
麵館雖然小,但效率倒是不低,沒一會這拉麵就上來了,這量倒也足,估計自己喝完了得捂著肚子走。
上麵的是一小姑娘(我要單寫這一句,估計您能想歪了),長得白白淨淨的,牙也刷的倍兒亮,衝你一笑,你就能多吃兩碗麵去。要是擱在平常周天肯定要上去搭話了,不過今兒,周天是沒那心思的——小姑娘是挺好看,但小姑娘身後卻是站了一黑漢子,眼跟鈴鐺似的,你隻要稍微多看一眼小姑娘,那黑漢子的鈴鐺眼肯定就和探照燈似的瞪過來,嚇的你能少吃兩碗麵。
被那漢子一瞪,周天是不敢往小姑娘身上瞅了,趕緊埋頭吃麵。
擱好了辣椒、醋,周天就開始吸溜,還別說,這味道還真不錯,要是就著那小姑娘,說不定自己能給他這麵館包圓了。
那小姑娘白,麵館也幹淨,就是弄一個黑大漢放這有點煞風景,不過,黑格爾有句話說的好啊: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黑大漢的存在,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家麵館是個黑店。
周天正吸溜著麵條呢,看見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哥們準備結賬,別人結賬都是小姑娘收錢,可這人結賬的時候,那黑大漢卻迎上來了。
五塊的麵條跟人要十五,那眼鏡哥能給才怪。
“你那牌子上不是寫的拉麵五塊嗎,怎麼這會兒變十五了。”這眼鏡哥根本沒有進黑店的覺悟,竟然還指著標價格的牌子跟人講理。人家要是講理,就不跟你要十五了。
“這麼大碗麵條五塊錢,這不是搶嗎,看清楚了,牌子上寫的就是十五。”那黑大漢往牌子上一劃拉,那個“五元”前麵就多出一“十”來。跟變魔術似的,要不是這黑大漢長的模樣忒次了點,單憑這手法,上個春晚絕對沒問題。
周天離著那塊牌子不遠,倒是能看出那黑字紅底牌子的玄機——那個“十”字是用個紅膠布給蓋上的,黑漢子把膠布一扯,五塊就變十五了。嘿,看這來錢多塊,一劃拉,就多掙十塊錢。是不是自己以後也得多跟著學學。
五塊變十五,那眼鏡哥立馬就傻了眼,不過那眼鏡哥也不是平常人,一看就是有學問的摸樣,隻說了一句話,就把黑大漢這麵館的本質跟點明了“你……你這是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