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說裴儀今天怎麼大變樣了呀?”
裴儀一走,一眾書生就議論開來了。
“是呀,平時就一個忍氣吞聲的窩囊廢,今天怎麼大展神威了?”
“你們忘了他是從京城來的?你看裴儀平時吃穿用度多闊綽。謝子豪說要三百兩他就能立馬拿出三百兩,這能是普通人嗎?”
“照我說,裴儀根本就不是個善茬。他之前唯唯諾諾完全是做樣子,是想討好謝子豪呢。”
眾人深以為然。
“如今見伏低做小不管用,裴儀就本性暴露了。大夥聽聽他今天說的那些話,他有把謝子豪放在眼裏嗎?”
眾人心中微哂,裴儀根本就是把謝子豪當一個青樓小倌在看。
“這根本就是世家子弟的行徑嘛。”
“我猜呀,裴儀估計是在京城犯了事兒,不然他一個京城世家子也不至於被發配到咱們這小地方來呀。”
“我也覺得是。他家裏啊估計是拋棄他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看他這小日子過得多好。”
有人弱弱地道:“會不會裴儀在家裏其實很受寵。他們家為了保他,暫時讓他來咱們小縣城躲著,等風頭一過自然會把他接回去。”
但這種推測很快在大夥的反對聲中掩埋下去。
“不可能!裴儀就是被拋棄了。你看他來這都大半個月了,他家裏有人來看過他嗎?”
“他們這種世家啊,就是即便拋棄你,也不會在錢財上短了你,免得你一臉窮酸樣兒丟了家族的臉。”
“可不是,裴儀現在也就隻剩下一身臭錢了。”
若是裴儀知道這件事,定會哭笑不得。
眾人之所以不知道裴儀的真實身份,那是因為原主根本就不想承認自己是裴家人。
原主一直覺得自己的父兄是助紂為虐的大奸臣,極力要和父兄劃清界限。
她深深以自己是裴家人為恥。
即便她的父親、兄長為了她掏心掏肺,她都視而不見。
原主從來沒對自己的親人有好臉色過,這次竟然檢舉自己的大哥裴玄縱貪墨。
貪墨這罪名可大可小。
裴家如今炙手可熱,是多方忌憚的對象。
不少對家都想抓住此次機會將裴家踩得翻不了身。
事情鬧得都這麼大了,原主竟然還依然不覺得有錯,反而認為自己在大義滅親,言辭鑿鑿的要和裴家斷絕關係。
隻身一人跑到這小縣城來學習,說是要遠離裴家勢力影響,要靠自己的能力出人頭地。
真是個腦殘!
裴家最後覆滅,和原主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脫不了幹係。
裴儀氣得很,將手中的折扇舞得飛快。
好在按照書中所寫,這次貪墨事件並沒有動搖裴家根基,反而讓裴家更得寵了。
事實上,裴家真正麵臨滅頂之災是在暴君霍淵登基之後。
如果說原主的愚蠢是裴家覆亡的催化劑,暴君霍淵的猜忌與狠辣就是裴家覆亡的直接推手。
裴儀看著走在前麵的蘇洛芸等人,心思逐漸轉深。
按照原定劇情線,如今霍淵還隻是個皇子。
如果這次她搶在女主之前救下了霍淵,進而扭轉霍淵與裴家的關係,那一切興許就得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