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之前老鴇還是用“你”稱呼她,可三百兩一出,這稱呼直接從“你”升級成“您”了,雖說是顯得更為尊重了,可總覺得有那麼幾分別扭。
“這位郎君,請隨我來。”一個漂亮的小少年走到裴儀麵前,柔聲細氣地道。
裴儀瞅了他一眼,心裏頭暗道了一聲造孽。
這少年最多不過十二三歲,整個人挺清瘦,也挺清秀,身高比她還矮上半個頭,根本就還是個孩子嘛。
這般小的年齡竟然就已經在這種聲色場合討生活了,真是個人自有個人命,不容易啊。
“郎君請注意腳下。”少年溫柔地提醒道。
裴儀這才注意到兩人已經走到了階梯口。
她提起衣擺,跟隨著少年上了二樓。
登上二樓後,裴儀下意識往大堂一看,隻見那白六爺還在與七殺糾纏。
七殺雖是握著刀,但並沒有真的拔刀,隻是一直堅決地阻攔白六爺來追她。
兩人這般糾糾纏纏,站在一旁的王璞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來調停。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裴儀雖是聽不清楚,但看幾人那神色和動作大概也能猜到是個什麼情形。
隻見,王璞不知說了什麼,白六爺一下子就火了,擼起袖子就要幹架。
王璞不甘示弱,挺起胸膛往前站了一步,大有一種有本事你跟小爺打一架的氣勢。
接著,老鴇也笑盈盈地插到幾人中間,一看就是在調停。
畢竟,店裏有恩客大打出手,這多影響做生意啊。
“郎君,我們還在走嗎?”少年見裴儀突然頓住了腳步,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如此詢問道。
裴儀收回看向大堂的目光,輕笑道:“走吧。”
穿過長廊,拐一個彎兒,一路經過了多間廂房。
最後,少年停在一個廂房外麵,側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道:“郎君請進。”
裴儀深吸一口氣,突然有點慫了。
怎麼說呢?
平時讓她調戲幾個花美男,那絕對沒問題。
可要是真的讓她麵對真槍實彈的場麵,她就……慫了。
她雖然嘴上嚷嚷著想過性福生活,可真當性福生活就在眼前,她就……想逃。
“宿主雄起!”係統激動不已地握拳呐喊,“你都付了錢了,還有什麼好怕的?花了錢就該享受啊!快進去吧,宿主,幹巴爹!”
裴儀被鼓動了幾分,鬼使神差地就推開了房門。
屋裏的燈光很昏暗,空氣中飄蕩著一種不知名的幽香。
這種氛圍讓人莫名就覺得很曖昧,確實很容易做點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裴儀有些慫慫地咽了下口水,假作淡定地挺直腰杆繼續往前走。
站在外麵的少年很懂事地關上了房門,傳來一聲十分輕微的“吱呀”聲。
裴儀莫名毛骨悚然,下意識就往後瞟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有種羊入狼口的感覺。
“宿主,你想多啦!”係統激勵道,“你是恩客,荀歡如今是小倌,你這分明是狼入羊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