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縣令巴結地誇讚道,“三爺您可真謹慎,不愧是京城見過世麵的人。”
李縣令嘴上這麼說,心裏其實吐槽到飛起:這姓裴的裝什麼十三呢?就一分保證書嘰嘰歪歪半天,難不成以為這保證書寫得漂亮就能體現他裴儀睿智?我呸哦!明明就隻能體現裴儀又蠢又慫,簡直就是個腦殼掉糞坑裏的糊塗蛋!
裴儀瞄了一眼紙上的簽名,接著又優哉遊哉地道:“李大人,你與趙捕頭都在名字上畫個押吧,不然空有名字,這保證書也不一定生效吧?”
李縣令心裏頭更不耐煩了,暗道裴儀可真是一頭豬,就這麼份保證書能幹個啥事兒呢,還要裝模作樣的讓他們簽字畫押,真是蠢人多作怪,還自以為聰明呢。
心裏雖是鄙視,但為了拿到銀子,李縣令麵上卻是很巴結,樂嗬嗬地點頭道:“三爺說得極是。趙捕頭,快去拿印泥過來。”
趙捕頭滿臉春風地應下,雖然心裏也和李縣令一樣鄙視裴儀,但動作倒是很利索,很快就端著一份印泥回到了牢房裏。
裴儀親眼看著這兩人簽字畫押,接著又拿起保證書看了一番,上麵寫著李縣令收裴儀一百兩銀子,保證以後不對裴儀動用任何刑法,末尾有李縣令和趙捕頭的親筆簽字畫押。
裴儀把保證書遞回去,皮笑肉不笑地道:“把日期加上。”
李縣令不想加。
他今日見裴儀這麼好說話,還想著日後繼續找裴儀訛錢呢。若是今日把時間給寫得妥妥的,那日後他還怎麼好找裴儀要錢啊?
守在一旁的趙捕頭見李縣令不接話,頓時便明白了自家上司在想些什麼。
他示意自家上司往角落僻靜處走,接下來才壓低聲音湊到李縣令耳旁低聲道:“李大人,您就算加上日期又如何?這裴儀本就是個軟弱之人,下次您再找個名目找他訛錢,他敢不給嗎?到時候,你再給他立一份新的保證書不就得了?”
李縣令恍然大悟,笑逐顏開道:“還是你想得周到啊。不過,如今這份保證書最好再加上一句話,好叫那裴儀知道就算我們日後再找他要錢,那也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據。”
趙捕頭立馬豎起大拇指,馬屁拍得震天響:“還是李大人深謀遠慮啊。我趙五就隻能看到眼前的一步,李大人你卻是能看十步、百步啊!”
趙捕頭沒什麼文化,說不出什麼高深莫測的誇讚之詞,但就這一番大白話卻是真真誇到了李縣令的心坎裏去。
李縣令摸著胡須笑了,嘚瑟地道:“你能多看一步已經很不錯啦,以後還有的學呢。”
這兩人雖說是走到角落處壓低聲音在商量,可裴儀好歹也是個練武之人,不說把這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可也算是聽了個大概。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趙捕頭花式拍馬屁,故作不耐煩地嚷嚷道:“李縣令到底願不願意署上日期啊?要是不寫的話,這保證書就作廢。”
李縣令心中不屑一顧,麵上卻巴結地笑道:“三爺莫氣,這保證書當然得有日期,不然算什麼保證書呢?不過,這保證書上還得再加一句話,不然實在是不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