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被堵得沒話說。
他握著長刀,默默走到窗戶邊站定。
雖是個高大魁梧的少年,可莫名就有種小可憐的氣質。
白衣麵首少年瞅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安慰道:“主子的恩寵那就跟天上的風一樣,刮哪兒就停哪兒。”
“咱們做下人的,隻能盼望著那風能刮自己身上,卻不能想著那風能一直停在自己這兒。”
紅衣少年靠坐在欄杆上。
這本是極危險的動作,但他卻坐得很穩。
聽到白衣少年那番話,紅衣少年禁不住也嗤笑道:“都做了下人了,那就得有下人的本分。”
“人呐,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若是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那真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這話一出來,一群麵首少年都沉默了。
就在前些日子,他們的一個同伴就因為酸了裴家三郎一句,就直接被大小姐給處死了。
做人就得本分,主子的愛能給多少是多少,千萬別自以為是地去試探這愛有多深。
少年們想到此處,一個個都不由得麵有哀戚。
七殺不明白身邊這群少年怎麼突然就沉默不語了。
他聽了這些人的話,心裏委實是難受。
他不是個本本分分的下人,他常常在夢裏以下犯上。
若是三爺知他這麼不本分,是不是會厭棄甚至於處死他呢?
屋內。
裴儀醒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仰麵朝天倒在了地上,而她身上……正壓著宴落魚。
她能明顯感覺到宴落魚是軟乎乎的。
裴儀莫名就臉紅了。
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羞恥,下意識要推開身上的人。
但宴落魚卻壓著她不起身,還湊在她跟前嬌滴滴地道:“我身上好痛。三郎你瞧瞧,我胳膊都青了。”
宴落魚一麵說,一麵就撩起袖子把胳膊拿到她麵前來。
裴儀瞧著對方那條雪白的胳膊,覺得眼睛都要晃花了。
她認真瞧了瞧,覺得美人就是嬌氣,很是鬱悶地開解道:“你胳膊不好好的嗎?”
宴落魚抿唇偷笑,心說這裴三郎怎如此老實。
她抬起腿來控在裴儀腰側,吐氣若蘭地道:“是好的嗎?我怎麼覺得那麼疼。三郎你看看我的腿,肯定是破皮了,疼死了都。”
宴落魚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就拉著裴儀的手往她自己的大腿上放。
裴儀隻覺得手上一滑,每個指腹都莫名麻了起來。
她臉頰唰的一下全紅了,下意識就要把手收回來。
但宴落魚卻死死抓著她的手不鬆開,非要讓她那隻手壓在那白花花的大腿上。
裴儀臉頰紅到冒煙,心跳莫名撲通撲通快了起來。
她腦子都成了團漿糊,紅著臉訓斥道:“大冬天的,你怎麼都沒穿褲子?”
宴落魚聽到這聲斥責,不由得愣了一瞬,緊接著掩唇笑出了聲。
“三郎,你怎麼這般可愛啊?”宴落魚雙手攀住裴儀的肩膀,笑盈盈地道,“別人都說裴三郎放浪不羈,可容我大膽猜猜,三郎怕是……至今都還未開過葷吧?”
裴儀本就臉紅得要命,聽到這聲調侃,臉上更是臊得慌,紅得都快要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