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兩人終於到了湖邊。
月光之下,湖麵泛著微光。
若不是夜風將其吹起了褶皺,這湖麵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光滑鏡子一樣。
“三郎快去吧。”
“嗯嗯。”
裴儀聽到這聲提醒,歡喜地點點頭。
她正要脫衣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路竟是摟抱著七殺走過來的。
裴儀臉頰一紅,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強作淡定地去解自己的腰帶。
然而,她的手下一秒就頓住了。
裴儀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一動不動的男人,鬱悶地道:“你看著我幹嘛呀?我要更衣沐浴了。”
七殺心說我倆都睡都睡過了,難道我還不能看你脫衣服嗎?
不過轉念一想,他若是真看了,恐怕今晚就難免要有一場風花雪月了。
三郎之前可是專門向他強調說,如今是非常時刻,要以事業為重,不可滿腦子兒女情長。
七殺頓覺羞愧,臉上泛起了紅暈,半是羞赧半是慚愧地道:“我這就走。”
裴儀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緊張兮兮地問道:“你要走哪去啊?”要是七殺跑太遠了,她怕呀。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守在一邊嗎?
七殺看了眼心上人抓著自己不放的那隻手,一張俊臉又漸漸紅了。
他大拇指一抬,手中的長刀霎時出鞘一分。
裴儀嚇了一跳,登時收回了手,瞪大眼睛看著對方,暗搓搓地想:這位大佬是很不想別人碰他吧?她記住了,記住了。
“錚——”
七殺的曲起手指在長刀的刀麵上彈了一下,刀身頓時震顫不已,發出了嗡鳴之聲。
裴儀不明所以。
她一臉呆滯地望著麵前的男人,心想這位大佬難道是想恐嚇她?這也不該吧?之前不都還氣氛挺正常的嗎?
七殺見自家心上人盯著他就不轉眼,臉頰不由得更紅了。
他羞澀地道:“我每往後退出兩步,就會彈一下刀麵。三郎你聽著聲音,若是覺得距離可以了,就給我說一聲,我就停下來。”
裴儀恍然大悟,默默為自己方才對大佬的不實揣測而感到臉紅。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佬是真君子。
“錚——”
裴儀還在出神的時候,她麵前的男人已經開始往後退了,刀鋒嗡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錚——”
嗡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聲音越來越遠。
等到那聲音都不甚清晰時,裴儀拔高音量道:“可以了!”
七殺這道聲音,這才收刀歸鞘。
他縱身一躍上了一旁的大樹,此處地勢高,方便觀察周圍的情形,能很好地發現往湖邊走的人。
這裏距離湖麵有一段距離,七殺隻能隱約聽見湖水的嘩啦聲。
他腦中突然就浮現出裴儀在湖中沐浴的畫麵,臉上忽然就燒得慌。
他的脖頸微微動了動,很想扭頭去看那湖邊的光景。
但最後還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強迫自己把這股衝動給壓了下去。
“二爺,你專挑人少的時候來洗澡。小的也跟著你遭罪啊……”那人說著就打了個哈欠,“別人都睡了,我還要保護二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