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七殺有所動作,撐在他上麵的裴家三郎卻率先坐起了身來。
裴儀背對著自家小侍衛,臉頰紅到發燙。
她如今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和自家小侍衛呆在同一個帳篷裏麵,尷尬地吩咐道:“我自己擦頭發就行了,你去屋外守著吧。”
七殺一張俊臉也是通紅通紅的。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羞澀地看了眼盤腿坐在地鋪上的心上人,這才轉身出了帳篷。
誰曾想,一出帳篷,他就看見杜子賬那個傻大個跟個門神似的杵在帳篷麵前。
七殺嫌棄又鬱悶地問道:“你站這兒幹嘛?”大晚上的趕緊回你自己的帳篷睡覺去吧,守在我家三郎的營帳外想幹嘛呀?我看你這傻子人傻了,心卻是很浪呀。
“我保護主人呀。”赫連臨玉指了下不遠處的一頂帳篷,用一種要幹大事的口吻道,“瘦子,你看那顧淮喻的帳篷外都有兩個人站著把風,我們主人當然也得有啊。”
七殺有種說不出的無語。
這個傻大個就是喜歡模仿周圍的人辦事兒吧?
夜風吹來,倒是比白日裏吹的風涼快了一些。
赫連臨玉用肩膀輕輕撞了下站在自己身旁的七殺,八卦兮兮地問道:“瘦子,主人睡覺要把你當肉墊嗎?”
七殺莫名其妙,困惑地問道:“你為何這樣問?”
赫連臨玉雙眼中都是求知若渴的小眼神,疑惑又認真地道:“我剛剛看到主人壓在你身上,你不是給他當肉墊嗎?這郊外沒有床,主人是不是睡不慣地鋪啊?待會兒,是不是我也要進去當肉墊啊?”
七殺愣怔一瞬,羞澀之情倒是沒上頭,反而冷肅之氣席卷全身。
他驀然抬手掐住傻大個的脖子,寒聲質問道:“你裝傻是不是?!敢在外麵偷看?!”
赫連臨玉被掐著脖子呼吸苦難,一張臉都因缺氧而漲紅了。
他氣得不行,本能地也伸出手去想掐七殺的脖子。
可那該死的瘦子反應出奇的快,竟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還反擰了一下,疼得他頓時大叫了一聲。
裴儀在帳內聽到這等響動,驚詫地問道:“七殺,外麵怎麼了?”
七殺麵色如常,溫柔地回道:“三郎,我在教杜子賬習武。”
裴儀倒也沒懷疑,直接躺下睡了。
帳外,赫連臨玉氣得要命,張嘴便要反駁:“才不……唔!!”
七殺手上又一個用力,赫連臨玉呼吸更為困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七殺渾身冷肅之氣,掐著赫連臨玉的脖子把人拖到了一邊,寒聲道:“再不說實話,你就沒命了。”
赫連臨玉肺都要氣炸了。
他因呼吸困難,兩眼都開始不由自主地向上翻白眼了。
“你是不是有病?!”赫連臨玉又氣又委屈,艱難地罵罵咧咧道,“站在帳篷外麵能看到你們影子的呀!你們做什麼我全都能看到!誰偷看你們了?”
七殺恍然大悟,驟然收回了掐著赫連臨玉的手。
“咳咳……”
赫連臨玉一張臉都漲得通紅,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空氣。
但因為一次性呼吸過快過多,喉嚨處一下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