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晏落魚這個女性加入談判,形勢悄然起了變化。
不過,這是一種好的變化,譬如起初大周官員不好意思“欺負”突厥公主一介女兒身的情況大大扭轉。
畢竟晏落魚作為一個女人,絲毫沒有什麼諸如“我一個男人怎麼好意思為難一個女人”這樣的心理負擔。
裴儀默默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晏落魚與赫連閉月唇槍舌戰,心情可謂相當閑適。
她覺得,兩位大美人姿容不相上下,雖然都透著股嫵媚,但又各有千秋。
晏落魚雖然帶著媚色,但著裝清麗,透著股清純之態。
而且,晏落魚本人的容貌其實也是偏清純的。
如此容貌與氣質的巨大反差,更顯得晏落魚神秘迷人。
赫連閉月則是美得極為張揚,媚得也極為放肆。
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溫婉馴服之態,赫連閉月一舉一動之間都是瀟灑隨意。
她的嫵媚不是像青樓女子那般故意迎合男人而流露出來的媚態,而是一種由於自信張揚而透露出來的渾然天成之媚。
而且,赫連閉月身材高挑,五官甚是精致豔麗,一雙眼睛相較於中原女子來說極為深邃,看人的時候天生就帶著一股性感,所謂的嫵媚之態真可謂完全是娘胎裏就帶出來的。
世人皆愛以花來比作美人。
裴儀覺得,晏落魚更像是一枝開在山野之間的野百合——雖然容顏清麗,卻帶著致命的誘惑之力。
而赫連閉月則更像是一株開得絢爛肆意的火玫瑰——張揚得迷人之眼,渾身帶著的刺更是激起人的征服與探索之欲。
於是乎,一群官員緊張兮兮地觀察著談判。
裴儀一個人卻優哉遊哉地暗搓搓欣賞著兩位大美女“互扯頭花”。
以至於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條約正式簽署後,裴儀竟是有種淡淡的惆悵——看不到兩位美人兒針鋒相對了,真是頗為遺憾啊。
談判達成後,雙方官員都互相道賀,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起來,好像方才的劍拔弩張之態完全就是玩兒。
裴儀拱手笑著道:“恭祝貴國馬到功成。”
赫連閉月望著她,壓低聲音道:“是恭祝我們馬到功成。”
裴儀微微一怔。
赫連閉月欣賞著裴儀的驚詫之態,壞兮兮地低聲笑道:“哥哥,我們是一家人呀。西突厥的榮耀,難道不是你的榮耀嗎?”
她的聲音很小,除了裴儀無人能聽見。
於是乎,這幅場景落在別人眼裏就成了突厥公主在與裴大人含情脈脈地“咬耳朵”。
有人酸唧唧地嘲諷道:“裴大人豔福不淺啊。”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沒刻意壓低,以至於在場眾人都能聽見。
裴儀頗感尷尬,很是無奈地看了赫連閉月一眼,往後退了一步,躬身行禮道:“恭送公主。”
赫連閉月忍俊不禁。
她抬眸看了眼站在裴儀不遠處的晏落魚,很是挑釁地勾起紅唇笑了笑,接著便昂首闊步地轉身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