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晏落魚現在根本就不會替蕭家處置了顧長澤。
她隻會把顧長澤留著當做轄製蕭家的工具。
“可她也是在向我們投誠啊。”蕭君臨帶著幾分興味笑道。
淮南王原本對這個晏家丫頭送來的信不屑一顧,但如今卻親手從二兒子手中接過信箋,一行一行地快速瀏覽起來。
最後,他將信紙置於蠟燭上燒毀,皮笑肉不笑地道:“晏家丫頭野心不小呀。”
蕭君臨看著那封在燭火中化為灰燼的信箋,心裏不免可惜。
那晏家大小姐寫得一手雕花小楷,甚是漂亮,信箋紙也是極為講究的紅梅箋,帶著淡淡的梅花香氣,很是高雅清麗。
老實說,蕭君臨其實是想把這封信悄悄留下來保存著的,誰曾想他家父王竟然直接給燒了——不留一點痕跡。
心頭雖是生了綺念,但蕭君臨腦子很清醒,並沒有因信紙沒了而生出什麼怨懟情緒來。
此刻聽得父王的這番評論,蕭君臨不以為然地笑道:“晏大小姐不過一介女流之輩,能有多大的野心?向來女子所求,不過是一個依靠而已。”
淮南王卻不甚讚同這番話。
他略有些憂心忡忡地道:“自打前朝有女帝登基以來,這天下便人心浮動。有的女人不安於後宅,整天想著會不切實際的事情。”
蕭君臨鄙夷地笑了笑,揶揄道:“牝雞司晨,自取滅亡。”
淮南王心中自有一番謀劃。
他細細想了一番,忽而歎息道:“哎,當初就該讓你與晏大小姐聯姻。”
那時,他那個流落在外近二十年的大兒子總算回到了蕭家。
淮南王本來對這個大兒子是給予厚望的。
誰曾想,蕭君集竟是不堪重任,聯姻大事在眼前,君集竟然直接放出消息說已經與裴家三郎情根深種。
此等不理智之舉,幾乎將他的計劃全盤打亂!
淮南王眉頭緊鎖,心中真是恨鐵不成鋼。
他知道蕭君集怨恨他沒有為他聲張正義,可成大事向來能屈能伸,他這個大兒子連“忍辱負重”都不會,還談什麼成就大業?
淮南王想到這些,心裏就不免又痛又氣。
他原本是想看著兩個兒子互相競爭,相互激勵。
誰曾想,到頭來這大兒子如此不中用,竟然根本經不起激,居然直接跑去京都不回來了!
真是豈有此理!
淮南王想到此處就心痛難當,越是心痛就越是惱恨,對這個大兒子的態度也就越是複雜。
屋裏的氣氛突然就凝重了起來。
蕭君臨察覺到這種微妙的變化,正打算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就見一個下屬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這個下屬是他安插在京都的暗探,如今暗探親自回來了,必然是有緊要的事情。
“屬下見過王爺,二爺。”暗探單膝跪地行禮。
淮南王沉聲道:“免禮。”
暗探站起身來,神色激動地交代道:“王爺,屬下此次抓獲了裴家三郎的奶娘與貼身丫鬟!她們有重大消息要親口稟報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