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色字頭上有鍘刀(1 / 2)

第十九章色字頭上有鍘刀

若說原來的陳徹還算是陳家獨子,不必爭取就能舒舒服服繼承陳家的所有,那麼現在就不是這般情景了。陳欽的繼室進門後,沒多久就生下了陳七少爺,即陳家嫡子。因是嫡子,又年幼,所以深得陳欽喜愛,原本被陳欽寄予厚望的陳徹立時變得尷尬起來。

兩人的老爹又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對於後院之事一直是坐視不理的,所以他應該有了危機感,因此更頻繁地與京中其他權貴子弟交際,想必一是想豐滿自己的羽翼,二也是找好退路,能通過自己的門路謀一個好前程。

不是初容不厚道,而是陳徹不是個笨人,也不會是個安於現狀的人。陳徹有本事,也有心思,若是用在歪道上,自然是謀害陳家七少,若是用在正途上,便是努力拓展人脈自謀出路。

一般情況來說,庶子庶女要自己多留個心眼兒,才能活得好。嫡子嫡女因著先天的有利條件,大多有人替他們謀劃。

自然有例外,比如自己,初容自嘲地想。這個王公子乃陳大夫人瞧看的,人品家世如何,她未必會盡心。好在自己娘親去世後,她才進門,若是兩位陳家夫人之前有齷齪的話,恐怕此時就會下壞手來給初容使絆子了。

這種兒女親事之類的內宅之事,當家主母是有很大決定權的。如若陳大夫人尋一門外麵看著風光內裏有致命性缺點的親事,自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陳欽還不是給夫人麵子,壓製兒女答應。

忽覺自己這日子很苦悶,不似初塵攤上個老爹,起碼是真心疼愛她。可轉念又想,若是真的攤上了陳方這種老爹,自己想必也會被養成毫無心機和反抗能力的包子,他日一旦出嫁,便如羊入虎口,遇到不仁的婆家,也就是初塵的下場了。

有得必有失,初容釋然了,旁人不說,就說自己大哥陳徹,這副八麵玲瓏的性子的養成,未必沒有陳老爹的功勞。

思來想去,初容一個頭兩個大,隻覺得前是狼後有虎,前麵的袁其商毫無疑問,是匹很危險的狼,後麵的王公子是個什麼情況,自是還有待考察。

一夜的胡思亂想,初容早早便起來梳洗,尋思著若是陳徹午後回來,便不趕著大清早回去,立時出發。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妥,說不出的感覺,隻想著早早啟程,早一天回府早一天安穩些。

初容梳洗完畢,到了老祖宗的屋子時,看到陳方正焦急地在屋裏團團轉,見著初容後,張了張嘴不知如何是好。

“伯父,出了何事?”初容熟悉陳方這個表情,每當焦頭爛額時,他就是這般。

陳方張張嘴,還是不知如何對個未出閣的姑娘啟齒。但此事事關重大,若不對陳徹的親妹子說清楚還真不妥。

“容丫頭,過來,過來。你兄長啊……”老祖宗見陳方開不了口,便使了個眼色衝兒子,示意其出去,叫過初容,頓了頓說道:“你兄長在楊知府府上出了些事情,怕是一時走不開,你大堂兄親送你回京,待你兄長的事了了,他自行回京就是了。”

初容心道果然出了什麼事,怪道眼皮跳了一夜,聽到此,鎮定問道:“老祖宗,到底何事?您同小六講明了吧,小六不是個見點兒事就被嚇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老祖宗自知初容性子,但那話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隻好道:“你兄長攤上人命官司了,不過怕是沒什麼大事,你姑娘家的幫不上忙,先跟著你大堂兄回京。”

人命官司!初容雖與陳徹相處不多,但深知他不是個魯莽人。作為庶子,陳徹沒有當家夫人的袒護,沒有身份的倚仗,他也沒有魯莽的資本。在自己印象裏,陳徹向來是八麵玲瓏極會做人的,不可能像其他貴胄子弟般到處惹是生非,莫非遭人陷害!

後背發涼!初容想到了袁其商,難道他曉得王家公子那事了!有種不好的預感,初容聽從老祖宗的安排,當日便跟著陳家大堂兄上路了。自己確實使不上什麼力,又與陳徹沒什麼深厚感情,還是趕快回京來得安全。陳方也派人快馬送信給陳欽,想必自己那老爹不會不顧這個庶子的。

一方麵派了人給陳欽送信,一方麵陳方也要到揚州府瞧看陳徹,雖說沒有官職在身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好歹是陳家長輩,自能說上話,起碼在陳欽知曉這事之前,保得陳徹不會被囫圇收拾了。

一路上,陳方都麵色陰沉。今早看到楊知府的來信,陳方直羞得臉如豬肝。陳方治家嚴謹,聽到楊知府的小廝說陳徹在教坊司裏玩死了一個妓女,當下是說不出話來。

秦淮名妓聞名天下,技藝歌舞叫人流連忘返,還道是被楊知府留在府裏,原來昨夜是在秦淮河畫舫上眠花宿柳不知返了。陳方心裏雖氣,但也不得不先替陳欽護住這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