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林氏府邸後院,一間守衛森嚴的房子內,一位滿頭銀發盤腿坐於椅子上,雙目緊閉;另一位林氏家族當家族長林正鬆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張卷成卷的紙張,站在老人的跟前道:“爹,剛剛李老從燕子堂過來告訴我一件事情,當年思思親手所雕的玉簪子如今被一個男子拿到他麵前讓他鑒定。”
老人一聽睜開了渾濁的眼睛,若有所思問道:“是思思的孩子回來了嗎?”
“不清楚,不過我讓畫師根據李老口訴,畫了下來,本不想打擾爹,但這一件事情關乎重大。”林正鬆把畫卷遞給老人說道。
老人定睛一看,眉頭一皺:“孽子,真是命不該絕嗎?二十年了,那黎秋林讓兒子來報仇了嗎?”
“爹,很像嗎?”
“不像嗎?你看這臉這眼簡直就是思思模樣刻出來的,你也是見過黎秋林,樣貌也算出眾,這孩子除了眉毛眼睛不像兩人,其餘地方都一樣。”
林正鬆仔細一看聽老人一說,還真是像,詢問:“爹,那如今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斬草除根,派人盯著思思那裏,另外派一些在城中各大酒館客棧盯著,若是相貌相似都給我請過來。”
“可是那還是畢竟是思思的孩子。”
“哼,別提那賤人,要是她按照我的計劃去做怎麼會落到如此,自尋苦吃,既然她不念老夫的生養之恩,那讓她自生自滅吧,正鬆,記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下去吧,記著一定要活捉這個孽子,聽風劍招我們已經掌握了這麼些年,竟然還未發現其中奧義,黎秋林的兒子一定知道,下去吧,咳……”
林正鬆菊了一躬退了出去。
……
青瓦鎮。
阿呆一夜未眠,雙目充滿血絲,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小路,看上熟悉的身影,立馬衝了上去,一頓大吼:“塵哥,你去那裏一夜未歸,你不知道阿呆十分擔心。”
“阿嚏。”
無塵打了一個噴嚏,拍了拍阿呆的胸口:“放心,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阿呆緊緊把無塵擁入懷中,發出嗚咽的聲音。
阿呆的力氣有些大,摁住了無塵背後的傷口,讓無塵發出“嘶”的聲音,一把推開阿呆,笑道:“兩個爺們別摟摟抱抱的,讓人看到多不好。”
阿呆盯著無塵,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皺著眉頭:“你受傷了嗎?”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呆狐疑的看著他,板著臉根本不相信。
無塵看出阿呆十分不開心:“真的,沒事,放心,我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
阿呆一言不發跟在無塵身後,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無塵心中一歎,知曉阿呆是關心他,可有些事情寧願自己扛也不願與阿呆說,畢竟他是做大哥的。
阿呆始終跟隨在無塵身邊,水已經放好了,阿呆也不願離開房子內,讓無塵十分尷尬,嚴肅說道:“無智,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阿呆靠在門邊,皺著眉頭無動於衷,視線往一邊看去。
“哎……”
無塵已經不管阿呆,退下衣袍,背後形狀不一的黑色蝌蚪形成了一張臉,雙眸則是一雙血紅的眼睛,看得讓人心慌;背後一切落於阿呆眼中,那張臉竟然隨著身子的動作,變臉一般,喜怒哀樂都有,極像調戲著阿呆模樣。
阿呆心一驚:“哥,你背後有一張臉是怎麼來的。”
“背後哪裏有臉,阿呆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
阿呆也是揉了揉眼睛,隨後一想轉身出了房門,一會兒,拿著一個銅鏡放在無塵的背側:“你自己看,不會是中毒了吧。”
無塵扭過頭看了一眼銅鏡,那張臉似乎對著他笑了一眼,細細的盯著銅鏡,看著一條條蝌蚪似乎會扭動,這些蝌蚪似曾相識,腦中回憶。
“是了,定是袈裟之上的蝌蚪經文,可是經文不是在袈裟之上,怎麼會印在肌膚之上。”
無塵無法理解,連忙撿起衣服,縫在內衣的袈裟,似乎沒有第一眼看到它那麼精致,原本有蝌蚪經文的地方被鮮血染成一片血色,裏麵的金絲都變成一條條漆黑的細線,變成一件肮髒無比的袈裟。他留下袈裟隻因為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實在讓他吃驚,又不怕火燒,必定是一件寶物,又細想了片刻,似乎有幾次背後受傷流過血,有種針刺般的感受,難道是這蝌蚪文在作怪;他可是記得昨晚從懸崖落下時,背後的那種刺痛,最後讓他失去知覺,之後的事情完全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