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前,“狂刀”袁日行被鐵麵所救,為了釋放心中怒氣,直接把地窖之中的心愛美酒全部摧毀,就連那一箱箱寶箱也沉溺於院前的人工湖之中。
並未直接找林氏囚困十年之仇,而是直接偷得一匹快馬,連夜朝大江奔去;囚困十年,林氏也算盡心盡力,美酒美食從不怠慢,隻不過偶爾不滿足林氏的要求,便會一陣毒打,或者連續餓上幾天也是家常便飯之事。
袁日行要不是混身真氣被藥物抑製,不讓也不能讓林氏如此對待自己;脫困的第一時間,便是直奔狂刀門漢中郡,那裏有他的仇人排行榜第一的人物,一個白眼狼似的人,現任狂刀門門主蒯良人。
袁日行報仇心切,白日馬不停蹄,夜晚恢複真氣,背負金刀,目光一路向北,如今的江中郡可謂是繁榮無比,一艘艘商船整齊的停靠在港口邊,腳夫忙碌的身影。
如今的狂刀門可謂風生水起,金碧輝煌的大殿拔地而起,衝天而起的長刀石刻落於演武廣場之上,腳下也鋪就一層大理石,簡直就是財大氣粗。
大門之外,已經聚集了五十人左右的持刀漢子,嚴陣以待。
袁日行直接無視了這群小嘍囉,直接往大門方向走去。
“哎,等等老頭,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袁日行並未梳妝打扮,一路上都是披頭散發,瞪了一眼小嘍囉,冷冷道:“滾。”
“喲,給你臉不要臉是吧,兄弟們給我打。”
袁日行並未下死手,畢竟這是狂刀門的弟子。
“腳步輕浮,揮刀不穩,也不知道誰教你們的狂刀刀法。”
“哎喲。”
“哎喲。”
門口倒下一堆人,無法站起。
“鐺……”
警鍾已經敲響。
袁日行推門而進,蜂擁而至的狂刀門弟子,足足有五百人之多,大多數年輕之輩。
“何人敢闖我狂刀門。”
一位一頭灰白老年人騰身飛落於袁日行跟前,二話不說,狂刀刀法撲麵而去。
金刀出鞘,撕裂了包裹金刀的布袋。
袁日行對於狂刀怎麼不會熟悉,三兩下便斬斷中老年手中的柳葉刀。
“狂刀刀法,重意不重形,隻講究一個忘記生死,搏命而擊,鍾明,你老了,少了一份銳氣。”
灰頭翁鍾明定睛一看,疑問道:“你是誰。”
“哈哈,我是誰,讓蒯良人給我出來。”
狂傲無比。
鍾明眼中這人與他相熟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你是袁門主。”
“哈哈,鍾明你倒也不算老眼昏花,讓蒯良人出來。”
“可是你明明……”
廣場之上,出現一位看上去威嚴無比的人,沉聲道:“讓他過來吧。”
狂刀弟子散開分出一條道路,讓袁日行麵對蒯良人。
蒯良人那肥胖的身子,已經不是十年前那風度翩翩的蒯良人,一看便是貪圖享樂。
“哈哈,良人,你倒是我的好良人,我真是後悔把真真下嫁於你。”
“嶽父。”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婿,勾結外人,謀奪我狂刀門主之位。”
蒯良人低頭不語,片刻問道:“嶽父,你看看四周,十年前狂刀門隻不過是幾間瓦房,而如今瓊樓玉宇,金碧輝煌,門下弟子更是數以千記,難道我領到的狂刀門不好嗎?”
袁日行愣住了,沒有說話,但是內心還是過不去,搖了搖牙。
“哼,舌燥,受死吧。”
蒯良人雖然說手持長刀,並無反擊之意,緊閉雙眼,等待金刀降臨。
“不,爹。”
一道婦人閃到蒯良人的跟前,眼中始終帶著愛意看了一眼蒯良人。
“真真。”
袁日行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也向著自己的仇人。
“爹爹,你若是殺了良人,真真也同他一起奔赴黃泉。”
“你……”
蒯良人在真真耳邊說:“對不起。”
這些年,蒯良人一朝春風得意,妻妾成群,沒想到曾經的糟糠之妻並未憎恨於他,心中一陣懊悔,回想起來,當年隻是在碼頭搬運貨物的腳夫少年,有幸成為袁日行的弟子,乘勢而上,短短二十年的時間變成狂刀門門主,萬人之上。
袁日行心中抑鬱難以拔除。
“啊。”
仰天長嘯,讓演武場上的弟子倒地抱頭,表情也十分痛苦。
袁日行對著鍾明冷冷道:“鍾明,你說,這畜生謀權篡位該不該死。”
鍾明看著袁日行的憤怒的雙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