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漫不經心,也未見笑容,所有動作不見熱忱主動,卻也不見怠慢不耐,。
心有想法的雲厘偶爾往傅識則的方向看去,又匆忙別開,刻意地給另一方向的來人派宣傳單。
就像做賊一樣,掩耳盜鈴。
雲厘有些懊惱,雖然她是這雙眼睛的主人,但將它放置於哪個位置卻不由自己控製。
四點一刻,人已經少了許多,宣傳冊也已悉數分發。
雲厘回到帳篷底下,幾個守攤的成員都累得趴桌上,甚至拿紙巾覆蓋在眼睛上,仰著頭睡覺。
傅正初搬來一箱水,見傅識則那邊還有不少人排隊,就塞了兩瓶到雲厘手裏:“怎麼小舅那邊還有這麼多人,厘厘姐,你拿瓶水給小舅吧,我還得去派傳單。”
雲厘拿著兩瓶水走到傅識則身邊。
他還在工作,正在體驗的學生恰好問他:“是按右邊的鍵嗎?”
傅識則:“右下方的鍵,摁住後可以抓握物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打斷他工作,雲厘站一旁安靜地等著。
不過幾秒,傅識則朝她的方向伸手,掌心朝上。
雲厘一愣,相當默契地將水遞過去。
他的目光平視,停留在體驗區的學生上,眼神疲憊。借助餘光,傅識則接過水,輕微擰開瓶蓋後又擰緊還給她。
又接過另一瓶水,打開後喝了口,放在桌腳。
看起來幾乎是無意識的動作。
雲厘反應慢了半拍,才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仔細盯著瓶蓋的那一圈擰開的防盜環,就像看見傅識則的手覆蓋其上。
回到攤位後,雲厘還有些出神。這似乎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卻撓得她心口癢癢的。
雲厘一向屬於在人際上遇到挫折後,便會龜縮在角落裏躲避的人。
好幾次傅識則的刀槍不入,讓雲厘下定了決心遠離這個冷凍品,可能還是那種未寫明解凍方法的常年凍貨。
可許多細節,又將她逃離的念頭敉平。
她不自覺地將目光定在那冷然的背影上,像偷拿了糖的孩子,唇角溢出不受控製的笑。
隊伍隻剩幾人,傅識則環顧四周,天色漸黯,不少攤位已經拾掇整理。
給這一個女生摘掉設備,他低頭調整頭戴的長度,聽到女生問:“我可以拿這個獎品嗎?”
傅識則回頭掃了一眼。
女生手裏拿著帆布袋,桌上隻剩一些紀念紙筆。
見他沒說話,莫名覺得有些陰鬱,她不安地問:“可以嗎?”
沉默了半晌。
傅識則繼續給下一個人戴上設備,語氣平靜。
“不好意思,這個剛才有人要了,換一個吧。”
……
雲厘幫傅正初合上帳篷,卷起易拉寶,捋捋申請表的邊角放到箱子裏。傅正初和其他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回頭將桌子和帳篷搬回辦公室。
“小舅,你收拾好了沒?”傅正初大大咧咧地搭上傅識則的肩膀,“快點快點,我們去吃飯。”
桌上還擺著剩餘的獎品,見到還有一個帆布袋,雲厘頓了一下。她偷偷注意傅識則的臉色,又看看傅正初。
猶豫半天,等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才鼓起勇氣問:“我可以玩一下嗎?”
“厘厘姐,你之前去EAW沒有玩過嗎?”傅正初問。
感覺像是被傅正初拆台,雲厘不會說謊,隻好小聲說:“沒玩過……完全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