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熱,空調壞了嗎?
薑晚池被熱醒,往額頭一摸全是汗,身上也黏黏膩膩的,就連她壓在身下的人也好熱……
等等,身下的,人??
薑晚池迷糊中睜開眼,和一雙仇視的眼對上。
她嚇破了膽,尖叫到了嘴邊,卻被一隻大掌捂住嘴。
“閉嘴。若敢聲張,本王殺了你。”
哦豁?本王??
薑晚池這才看到,紗幔攏著木床,一眼過去,古色古香。
而她正在這張床上壓著一個男人,衣衫不整,露出肚兜一角。
肚兜?她沒看錯,真的是肚兜。
她穿越了嗎?薑晚池打量男人幾眼,長得挺俊,就是神情太凶。身材嘛,精碩不柴。
她撥開男人的手,問他:“你哪位?”
邢越擰緊眉,大有要弄死她之勢。
嘖,這麼傲?薑晚池也不客氣起來:“知道我是誰嗎?”
邢越嗓音寒涼:“鄉野婦人,不知死活。薑侯爺若知他有女如此,不知老臉往哪兒擺。”
鄉野?鄉野怎麼你了。傲得一批,好像他有多矜貴似的。
不過,他說薑侯爺的女兒?她?
她想起來了,她睡前看的那本狗血文裏,就有個跟她同名同姓的薑晚池。
這個薑晚池,不是女主也不是女配,隻是炮灰一名,是從鄉下被接回京城的侯府小姐,活不過十五。
臥嘞個大槽!
還沒緩過來,她又聽到這男人說:“休想本王娶你。”
娶她?嗬嗬!她知道這貨是誰了。
楚王邢越,京中無人敢惹的黑麵神,陰狠暴戻。
偏偏她和此人有婚約在身。但這會兒她被陷害爬上他的床,而他誤認為是她下藥暗算他。
照著劇情發展,她很快就會被這個邢越退婚和報複,之後,她遭人恥笑,人嫌狗厭,一步步被毀滅。
好特麼心累。
橫豎都要死,先錘爆他狗頭再說!
薑晚池順勢坐起,不知是不是動作太大,壓得底下的男人倒抽著涼氣。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神放肆,然後鄙夷一笑,“跟條死魚一樣,沒勁兒。”
邢越:“……”死魚?
他欲殺了她,可中了藥之後,除了手哪都動彈不得。
薑晚池嗤笑,“就這,白送給老娘都不要。”
邢越怒火攻心。從未受過如此踐踏,被一介村婦當麵羞辱。
他用力掐住她手腕不放。
薑晚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她瞪他,“放手,別逼老子。”
邢越目光放狠,寸步不讓。
薑晚池忍無可忍,特麼的,當老子吃素的?
無需再忍了。她一腳將他踹下床去,拇指還特神氣地一揩鼻子,“叫你放手你不放,白斬雞!不抗揍!”
邢越橫躺在地。他不敢置信,自己一身武力,有朝一日竟淪落至此。被個村婦撂倒在地,顏麵盡失。
他越發恨上薑晚池。
可薑晚池瞅都不瞅他一眼,三兩下糊弄好衣服,披風一擋就走人。
然而走了幾步,她突然發現一樣東西。
這貨的荷包。看這鼓囊程度,闊以的。
而她薑晚池這侯府千金,說白了隻得個名頭,兜裏比臉上還幹淨。
她目露青光,朝他走去。
邢越咬牙,“你意欲何為?”
薑晚池搓著手,“最近手頭緊,借點銀子使使。”
她一把扯下他的荷包順走,“咱這關係誰跟誰,不用還了我知道。”
邢越青筋凸起。
薑晚池掂了掂荷包,眉開眼笑,“謝了,兄弟。哪天有事,老子罩你!”
說罷她踩著步子跨過他身軀,一不小心踩到他手臂,還留了隻鞋印在他袖子。
邢越睚眥欲裂,正欲斥她,此時卻聽見一陣急促腳步聲。
薑晚池暗念,來了嗎?可這炮灰,她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