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從聽風樓出來,落梅才鬆一口氣。
“小姐,王爺方才是不是誤會你了?”
薑晚池渾不在意,“誰管他誤不誤會。”
落梅皺著小臉,“若是誤會,這可如何是好,小姐就要嫁入王府了。”
薑晚池心想,這樁婚事能不能成還不好說呢。依她看,老白蓮和小白蓮絕對 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當楚王妃的。
再說了,她自己也不願意。
難得出門,肯定要逛吃逛吃。
“走,落梅,買點吃的回去,雲染一份,仲孺一份。”
落梅剛要應下,忽見前頭的鋪子,有個熟悉的身影。“小姐,我好像看到如柳了。”
薑晚池:“如柳是誰?”
落梅告訴她,如柳是薑芷汀的貼身婢子,也不知是不是病了,隻見如柳進了一家藥鋪。
薑晚池腦子裏嗡的一聲,“落梅,咱們跟上去瞧瞧。”
如柳進了藥鋪,掌櫃的親自出來接待,如柳把方子給他,交代說:“五副藥。”
掌櫃的親自打點,將抓好的藥給了如柳,如柳便走了。
薑晚池還當是普通的抓藥,卻見那掌櫃的把店裏的夥計喊過去,在夥計耳邊交代幾句,夥計就繞去了小巷。
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薑晚池便跟上那夥計。
這一看可不得了,原來那夥計繞去了後巷,喊了一聲,好幾個婆子就出來了,圍著那夥計問:“小爺這次想咱們怎麼說?咱們保準給小爺你辦妥。”
那夥計展開了方子,照著念:“天生的煞星命,克夫克子,不得善終。聽說她娘怕她嫁不出去,特意找個老道士給她改了時辰,就成了旺夫益子命。”
婆子們撓著頭,“唉呦,小爺你講慢些,好等婆子我一個字一個字記下來。”
那夥計便又重複一遍,等婆子們記牢後,他最後拿出碎銀予幾個婆子,“仔細被人發現。”
夥計離去,婆子們開始“幹活”了,她們分散開,準備去嚼舌根,傳流言。
薑晚池是怎麼都沒想到,老白蓮和小白蓮竟如此心黑。奪筍呢。
難怪這兩天都沒動靜,她們在府內當然沒有動靜,可外頭都傳遍了她像妖怪一樣,克這個克那個的。
薑晚池終於明白,在慈雲山聽到那些話,是怎麼來的了。
踏馬的,真是人言可畏。
要照這麼下去,她薑晚池還怎麼混啊。突然想到今天剛結識的嚴世倫歐巴,天了,他不會也聽了這些流言,所以才當她是鬼見愁,連個姓名都不肯告訴她吧。
啊啊啊,氣死她了。
小白蓮不就想嫁給邢越那白斬雞,她成全就是了,玩兒這麼大呢?
薑晚池現在可犯了難,不澄清吧,她就真的成了人人嘴裏那個超級大克星;可要是澄清了,這婚退不了怎麼辦。
要不,就讓楚王府那邊認為她是克星,等那邊退了婚再說?
她想得入神,從巷子走出來一個不注意撞了人。
抬頭一看,竟然又是邢越這殺千刀的。
薑晚池正在氣頭上,他倒好,自己撞上來了,不找他晦氣找誰的。
思及此,她惡聲惡氣道:“那什麼,你剛才說我一無是處?大膽又沒家教?”
邢越挑眉,對上她圓睜的雙眸,“難道你不是?”
“我是你爹!滾犢子!”薑晚池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上。
邢越倒不是疼,是氣到臉都變色,“鬆開,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
薑晚池偏不鬆開,“不客氣個屁啊你。你要真不客氣,你倒是退婚啊,還合什麼八字?嘴上說不要,實則你就是饞我,是不是?”
落梅倒抽涼氣,含風神情呆滯。
邢越青筋突起,嗓音涼颼颼的:“你說本王饞你?”
薑晚池一雙眼睛像看透他似的,“不是嗎?不然我上個香,你說我跟著你;我撩個男人,你看不過眼,你不是真想娶我是什麼?”
邢越整張臉黑似墨硯,他諷刺道:“你有哪點值得本王娶?爬樹掏鳥,下河摸蝦?”
薑晚池“嗬”了一聲,“正好,我看你也跟黑麵瘟神一般,失敬失敬。既然大家目標一致,這麼著,結個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