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下了馬車後,也沒打算立即就回府裏,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要到處逛逛。
落梅方才擔心了一路,見她家小姐沒事才鬆口氣。“小姐,留仙居那東家怎麼說?”
薑晚池胸有成竹,“你小姐我出馬,自然無難事。落梅,到時你每三日就去一趟留仙居,暗號是歪歪滴艾史,你記住了。”
落梅嗑嗑巴巴地念:“歪,歪歪滴,小姐我記不住。”
薑晚池讓她多念幾遍,落梅就一路都在記這個暗號,旁的都沒心思看。
走到一家布莊時,薑晚池看上一個淺綠色的料子,進去剛要比試一下,卻迎麵碰上了楊卿羅。
巧的是楊卿羅也要那個淺綠色料子,薑晚池今兒不想與她計較,誰知楊卿羅見了她,立馬鬆開那匹料子,步履匆匆就走了。
布莊老板追了出去,“楊小姐,楊小姐,你要的料子還沒拿啊。”
薑晚池都看呆了,這啥意思?楊卿羅被她嚇到了嗎?
落梅也覺驚奇,“一定是她知道自個兒做錯了,不好麵對小姐呢。”
是嗎?刁蠻小姐還能有這等覺悟?
薑晚池便扯著那淺綠色料子,“老板,照著那樣式給我做一套,還有這個白色的,也做一套。”
老板利落地記下,薑晚池讓落梅付了銀子,說是三日後便能來取。
剛跨出布莊,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薑晚池挑著眉,這白斬雞的侍衛怎麼在這兒?難道白斬雞就在附近不成?
含風輕聲道:“薑小姐,王爺就在旁邊的茶樓,你得空用杯茶嗎?”
薑晚池:“沒空。”
含風:“……”這可怎麼說啊,請不到薑小姐,爺不把他皮剝了!啊,有了。“薑小姐,是關於這味香閣的事,王爺有事問你。”
薑晚池嗤笑,“是覺得我必輸無疑嗎?你可告知他,等著看吧,現下判言,為時過早。”
含風:不是啊,薑小姐,爺不是那個意思。
薑晚池帶著落梅走了,含風跟著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方才他跟了馬車一路,然後報告給爺聽,薑小姐與陳少爺似乎達成了某樣條款,陳少爺那神情騙不了人,一回留仙居就忙了起來。
爺聽了,神色有些怪,有點像生悶氣的樣子。
這不,見了薑大小姐進了布莊,爺便讓他過來請人了。
然而這薑小姐,似乎很不待見爺呢。
含風隻得又說:“薑小姐,那味香閣的事今成了大家的談資,王爺也是為謹慎起見,才與你麵談。”
薑晚池站定了腳步,這個侍衛神神叨叨的,她要不見上白斬雞一麵,他就跟著她回侯府去是吧。
得,那就看看白斬雞有何指教。
薑晚池便讓含風帶路,去了茶樓。
剛坐下,聞到一縷香噴噴的味道,是剛剛蒸出來的薑汁糕,她對這個完全沒有抵抗力。
薑晚池便喊落梅:“給我拿一盤薑汁糕,再要一壺消食的茶來。”
邢越:“……”村婦可真夠不客氣的,一上來就要吃要喝的,連聲招呼都不用打。
薑晚池等著吃薑汁糕,根本沒半點心思想談話。
邢越單刀直入,“找了留仙居的陳少爺?你覺得這樣有用?”
薑晚池瞄他一眼,“哦,原來他姓陳啊?叫什麼?”契約是簽了,但她沒細看人家叫啥名字。其實叫啥都行,隻要能成事就好。
邢越太陽穴跳了兩下,她不是上了陳清棠的馬車?馬車都走了一路,她竟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就這態度,她是哪裏來的底氣叫味香閣閉門大吉的?
“你與陳少爺談了什麼?本王得提醒你,大街上好歹注意一下言行舉止,免得失禮人前。”
薑晚池蹙緊了眉,白斬雞說的什麼鬼話?她做了什麼嗎?不就跟人說了幾句話而已,礙著他什麼事了。
想到這裏,她不緊不慢說了句:“你覺得我失禮?那就失吧,又不是第一次失禮了,再失多幾次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