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見邢越盯著她卻不說話,那感覺毛毛的,要不是大白天的,她還以為他想幹掉她。
有毛病,真受不了。到底有什麼法子可以立馬退婚?總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思及此,薑晚池便有些按捺不住,跟陳清棠說:“陳東家,我有幾句話與楚王說,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陳清棠求之不得,告個禮就走了。
邢越挑眉,倒是沒想過,村婦竟然有話要跟他私下說。之前哪次不是耍臉色?嘴巴更不是不饒人。眼下卻是服軟了?一定是為了馬上到來的雅晴會。
想想也是,除了他,她還能求誰呢?要是連他都不幫她,會上就更不會有別的人幫她。出醜事小,影響了家裏的名聲事大,但凡與會的未婚男女,沒有誰不使盡渾身解數,為家裏和自己博個好名聲。
而她被接回京城不足一年,琴棋書畫上與貴女相比,絕對是倒數。若在別的男女配合的比拚裏,再拿個倒數的話,平西侯日後的日子,可以預想會被同僚怎麼取笑。
邢越心緒翻轉,不動聲色捧起茶來輕抿,等著薑晚池開口求他。
然而她一開口,竟和雅晴會半點關係都沒有。
薑晚池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那什麼,王爺你到底行不行了?解除婚約的事有啥進展沒有?我這都等得脖子都長了,怎的還沒看到你給的退婚書?不是真的要等夠一年才解除得了吧?那不黃花菜都涼了?”
邢越一口茶噴出來不是,硬生生地咽下去,嗆到。
含風的耳力向來就好,聽到準王妃的話,冷汗都快下來。不是,到底是他誤解了爺的意思,還是準王妃誤解了爺的意思?
怎麼他瞧著,爺根本就沒有解除婚約那想法?說是不想娶準王妃,可也沒見他很積極地跑關係啊。若照爺的脾性,不喜歡的從來不會留著隔夜,能半天解決的決不用一天。
邢越眉心緊鎖,語氣輕得很,“你要跟本王說的事,就是這些?沒別的?”
隻有含風聽出了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薑晚池一臉的“你真是病得不輕”樣子,“還能有別的什麼事?味香閣的事嗎?嗬,味香閣再過個七八天不來求我,我就當東家是條漢子。”
好大的口風。但是邢越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極對。原本味香閣與留仙居的競爭本就不順,今日又多了個一盞茶與之競爭,眼下客人不是去留仙居,就是去一盞茶,味香閣除了些老主顧還會幫襯一二之外,在吸引新客人上麵幾乎為零。
照這麼發展,的確再過七八日,就基本沒有再起來的機會了。果真應了村婦的話,一個月內,生意減半。
以楊俊羅能屈能伸的性子,他絕對會來求村婦,至於楊卿羅,敢出現在人前那都叫不錯的了。但她是個極為要臉的,味香閣如此情形,她是不敢出來自討沒趣的。
薑晚池見邢越又不作聲了,煩得一批。跟他說正事怎麼就這麼難。
“王爺,你是不是該給個準話了?我都給你台階下了,你還不趕緊退婚,莫不是你等著我給楚王府遞退婚書?也不是不行,那我就虧一點吧。”
邢越嗤笑,這說的是人話嗎?她主動退婚,還是她虧了?
“你有什麼資格退本王的婚?”
薑晚池也火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搞屁啊。
邢越總算心氣兒有點順了,“與其擔心這個,你不如想想雅晴會更實在。既然你也說了,早晚都要解除婚約,那本王就沒有義務幫你了,你若想不出醜,挺難的。”
薑晚池一臉懵圈,“雅什麼會?這是什麼東西?”
邢越哼笑,“不清楚就回去問你爹,他今日應是收到了帖子。不過估計也與你沒什麼關係,畢竟你連能不能參加都是個不定數。”
聽起來像是大場麵,大場麵就代表去的人特別多,人一多,麻煩就多,那她幹嘛要去?有那時間不如到街上逛吃逛吃更好。
打定了主意不去,薑晚池也沒聲張,隻說:“這個什麼會的,就不勞王爺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