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收回目光,不再看薑晚池,自己倒了杯酒輕酌。
旁邊坐的嚴世倫,寧梓玉跟季恒也還沒將手繩送出去,並不是不想送出去,而是今天的雅晴會,就數薑大小姐最耀眼,他們倒是想送給薑大小姐,又怕某王爺有意見。
要是王爺先將他的手繩送出,他們跟在後頭送,這還好說,要是越過他直接送,嗬嗬,隻怕邢某人能弄死他們。
寧梓玉輕咳一聲,特意給王爺找了台階下,“我瞧著薑大小姐似乎在等王爺的手繩。”
季恒接過話,“我看也是,薑大小姐收到再多手繩,到底跟王爺送給她的不一樣,那些都隻是過眼雲煙罷了。”
嚴世倫一雙眼精準地看破他們,這倆貨倒是拍起了邢越的馬屁來,可邢越早就灌了一大缸醋,這會兒隻怕擰著呢,怎會輕易送出手繩。
果然,邢越要笑不笑道:“這麼多人都等著本王的手繩,又不止她一個。再說,送給誰不好,送給個村婦,她豈不是鼻子翹上天了?”
嚴世倫輕笑,“那王爺的意思是,要送給別人?”
邢越道:“有何不可?”
寧梓玉鬆了口氣,“既如此,那我也可以送手繩了。”
季恒:“我也一起。”
寧梓玉當真走過去,將手繩摘下來,給了薑晚池,笑道:“今日薑大小姐的表現可真不俗。”
季恒也將手繩遞過去,“薑大小姐再一次讓我們大開眼界。”
薑晚池朝他們作個揖,“哪裏的話,你們才是真厲害,我不過雕蟲小技。”
正說著,嚴世倫也往這邊過來,言笑晏晏說:“那麼多我這一條手繩也不算多。”
薑晚池親自給他們倒酒,“今兒玩得真高興,我敬你們。”
邢越獨自坐在那邊,盯著這三個叛徒看。可把他們給能的,場上那麼多小姐名媛,就非要給村婦不可?
含風跟度雁偷偷歎氣,爺,你再拿喬,準王妃都快不知道你是誰了,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
而那些個小姐們,見薑晚池一下子又多了三條手繩,還是寧梓玉、季恒與嚴世倫給的,都羨慕嫉妒恨。
她們頻頻望過去,恨不得變成薑晚池。
誰能想到,一個鄉下來的千金竟博盡了彩頭,拿到場上最多的手繩。好在,楚王的手繩沒有給她,她得到再多又有什麼用,那些都不是楚王的。
也不知楚王的手繩最後會花落誰家。
薑芷汀也恨得牙癢癢。她去年得了四條手繩,滿心以為,今年每一個單項都發揮出色,怎麼也不會少於四條手繩,卻不料想,僅僅得了兩條,比白詩蕊那個剛從南邊回京城的,還要少。
望著薑晚池那賤貨桌上擱著的手繩,各色各樣都有,薑芷汀隻覺得腮幫子都酸了。又是薑晚池,又是她!為何她每一次都擋在自己麵前,搶走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薑晚池這賤貨怎麼不去死!
薑芷汀差點忍不住發作,恰好如柳給她拿來披風,為她披上時,卻看到了她脖子處的疤痕。
如柳嚇了一跳,“小,小姐,你的脖子……”
薑芷汀見如柳這個模樣,突然意識到什麼,“我脖子怎麼了?”她方才見薑晚池收到那麼多手繩,一時氣急喝了兩杯酒,脖子癢癢的,她不過輕輕撓了一下,難道是撓出印子來了?
如柳不敢對她說真話,小姐向來注重她的皮膚,若是知道她的脖子變成這樣,一定會瘋的。
“小姐,興許是喝了酒,你的脖子有點紅。”
薑芷汀將披風捂了一下,“你去拿點冰來。”
如柳正要去取冰,薑芷汀卻見邢燕離開了座位,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娘都給她準備好了禮物,邢小姐一定會喜歡。
她喊如柳:“別去拿冰了,我有話對邢小姐說,你給我看好了,別讓人打擾。”
“是。”
主仆二人緊跟上邢燕的腳步,如柳在旁盯著,薑芷汀喚了一聲:“邢小姐。”
邢燕回頭,見一個嬌豔女子走到她跟前,她一時記不起來這位是誰,“你是?”
薑芷汀微微垂頭,恭敬地說:“臣女是平西侯的二女兒薑芷汀。”
邢燕對她印象不深,倒是對薑晚池印象很深,她說:“哦,你是薑大小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