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不想嫁,難道以為他很想娶(1 / 2)

邢越又拿起書來,但思路一打斷,就接不下去。不知怎的,想起村婦跟韓延之在書坊碰麵的一幕來。

韓延之本就是個書生,他去書坊也無可厚非,但村婦左看右看都不像讀書的,她去那裏做什麼?

可那日見村婦,好像手裏真拿著書?她還與韓延之聊了許多,這不讀書的,能與讀書人聊出點什麼來?聊鄉下的農活?還是聊怎麼養雞?

邢越麵色訕訕的,搞不清自己為何那麼無聊想這些。

又思及上次村婦說,安心等著他的退婚書,邢越眉頭一擰,快要夾死蒼蠅。她五句話裏,有三句不離退婚,她不想嫁,難道以為他很想娶?

村婦就是目光短淺,隻看得見眼前的雞毛蒜皮,卻從來看不見那些長遠的東西。哪怕是為家族計深遠,也會擇良木而棲,能攀多高就攀多高。她倒好,連想都不想就拒了,非要擇那跟她一樣從鄉下來的,才叫良緣?

難道平西侯從未跟她說過女子的婚配有多重要?特別是像她這種半路搖身一變的假千金,能與王府婚配,就像祖墳冒青煙了,她還一次次給他臉色看,她到底懂什麼!

邢越丟下書,“泡壺茶來。”

今夜是凝雨伺候在旁,趕忙去泡了菊花枸杞茶端上來。誰知王爺喝了一口,竟問:“怎麼不是蓮心茶?”

凝雨愣了一下,上次宛煙才失落地說,爺越來越討厭喝蓮心茶了,這才給準備的菊花茶啊。

“奴婢這就去泡。”

等蓮心茶端上來,邢越連著喝了幾杯,嘴裏澀澀的味道,一如心情,他閉眼假寐。

凝雨見王爺總是蹙眉,悄悄地挪至他身後,一雙柔軟的手就要捏上他的肩膀。

邢越猛地睜眼,目光銳利,嚇得凝雨再不敢亂動。

“下去。”他嗓音冷如寒霜。

凝雨委屈得想哭,宛煙說得沒錯,爺好像哪裏變了。雖然從前他也不喜別個輕易碰到他,但也絕不會露出這般嚇人的神情來。

等有了王妃之後,她們還能好好地待在這兒嗎?

邢越捏了捏眉心,喝了這些蓮心茶果然沒那麼燥鬱了。他很快便就寢。

隻是怎麼都想不到,夢裏紛擾。總有個聲音若即若離,他想聽清楚那聲音在說什麼,不斷靠近,然後他聽見了。

那聲音說:“我要嫁人了,你另擇良婦吧。”

邢越問:“你要嫁誰?”

那聲音嗬嗬地笑起來,“自然是韓延之啊,我與他一見如故,又能聊到一塊兒去,簡直是天造地設。”

邢越不知怎的,心慌地說:“可你與我有婚約在身,你這麼做有違倫常。”

那聲音卻惡劣起來,“倫常這東西在我這裏,一點都不重要。大不了我們去鄉下,當對男耕女織的夫婦,生一窩小豬崽。你啊,就滾一邊去吧,哈哈哈。”

邢越想抓住那人,卻什麼都抓不住。

他一下從夢中驚醒,額上全是汗。這夢,也過於真實了,真實到他知道那聲音是誰的,也知道自己當下的反應有多驚人。

邢越又灌下一杯蓮心茶,冷掉的茶水讓他緩過神來。

他喚道:“度雁。”

度雁現身,“屬下在。”

邢越冷著聲音說:“盯好韓延之,一舉一動必須彙報本王。”

度雁有些不解,這韓延之有什麼問題嗎,為何爺要重點盯著他?難道韓延之身上有什麼隱情?

但爺沒再說什麼,挑燈夜讀去了。

天亮,邢越練完劍,梳洗後準備去侍郎府。他與二叔有些要事商談,順便問問二嬸明日的生辰宴準備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