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說罷還特意盯著薑芷汀的脖子跟手看了幾眼,這才大步離去。
薑芷汀氣不可遏。到底要怎樣才能將這賤貨除去?如今後院由這賤貨把持,支個十兩銀子都成問題,再這麼下去,賤貨豈會讓她有安生日子過?
娘也真是的,賬本如此容易便交出去,賤貨當然得意了。
眼下這五兩銀子,她要怎麼才說得清呢?
薑芷汀怒氣衝衝回了撫琴軒,她娘也聽說她被喊去主院,問她是什麼事。
她便將事情說了出來。誰知她娘二話不說便臭罵她一頓:“薑芷汀,你到底要吃幾次虧才長記性?我讓你管好自己就行,別去跟薑晚池這賤貨作對,娘自會收拾她,可你一次次不聽勸。”
薑芷汀滿腹委屈,“娘,她如今根本不將咱們撫琴軒放在眼裏。你瞧,我支十兩銀子,她卻非要坑我,說我支了十五兩,這口氣,我如何咽得下?娘,再這麼下去,我們娘兒仨在府裏就比下人還不如了。”
馮姨娘咬牙切齒,“那你不能傻得一頭撞上去,她等的就是你犯錯,結果你還真的犯錯讓她抓住把柄。薑芷汀,你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我讓你凡事多想幾遍,往長遠看,你卻屢屢隻顧眼前。”
薑芷汀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她嘴硬道:“娘,此事我自己解決,不需你替我擔著。她想用五兩銀子來毀我名聲,那我就毀了她整個人。”
馮姨娘立馬將她的嘴捂住,“你瘋了!你大聲嚷嚷什麼。”
薑芷汀實在氣不過,嗚嗚了幾聲,等她娘鬆開她的嘴,她含著恨意說:“娘,我是說真的。這侯府本就沒有她的位置,就因為她插了進來,害得我沒了嫡小姐的身份,害得我沒了跟楚王的婚約,如今更害得我連爹的寵愛都沒了,日後呢,我要怎麼辦?”
馮姨娘何嚐不想弄死薑晚池。可這個賤人就是命硬,幾次三番都弄不死,還得從長計議,大意不得。
“芷汀,娘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不該你碰的事,娘不想你碰。這五兩銀子,娘會替你解決,說是我去支的,讓賬房先生記在一起,才會造成誤會。”
薑芷汀聽了,眼睛都瞪直了,“不。娘,這根本就是她薑晚池耍的手段,我要跟爹揭發她。”
馮姨娘反問道:“你要怎麼揭發她?你一沒當麵清點,二沒簽名壓手印,三沒證人,你拿什麼來跟她鬥?”
薑芷汀一口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娘說的對,她越是糾纏,隻會顯得自己越難看,還會讓爹覺得,她滿嘴謊言。
馮姨娘語重心長起來,“芷汀,你聽娘一句勸,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在此之前,你這雙手是幹淨的,什麼也不沾,懂嗎?”
薑芷汀隻能點頭。
馮姨娘讓她去睡,順便告訴她:“明兒個我去找薑晚池,我的麵子,她賣也得賣產,不賣也得賣。”
薑芷汀隻恨不得拿把刀去捅死薑晚池。死賤人,敢這麼囂張。隻管等著,下一次就是賤人的死期。
第二日,馮姨娘果然親自去了宜姝閣。可卻隻等到薑晚池的貼身婢子。
落梅沒啥表情地說:“馮姨娘請回罷,大小姐還沒睡醒。”
馮姨娘心裏那個恨啊。難為她的芷汀氣了一整晚,薑晚池這賤貨卻睡到此時此刻還沒起來。
芷汀說得對,很快她們娘兒仨就過得比下人還不如了。
馮姨娘跟落梅說:“能不能喊一下大小姐?我有要事與她商談。”
落梅卻搖頭,連聲音都壓低了說:“小姐若是被人吵醒,會特別凶的,奴婢可不敢喊她。”
馮姨娘深呼吸了好幾下,若是她院子裏的婢子敢這麼說話,早就挨了她的巴掌。也就薑晚池這死賤貨,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我等會兒再來。”
話音落,裏頭卻響起一道冷硬的聲音:“是誰在外麵吵得跟豬似的?拖下去,打死宰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