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話一出口,雖有些錯愕,但他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既然這是事實,就該泰然處之。
白詩蕊卻難堪得臉都不知往哪兒擱。她壞心地想著,那便隻管瞧瞧,這差天別地、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是不是真的能成親。哪怕成了親,就能保證風平浪靜?過日子才是最難的。
邢越未再多留,大步離開,與白詩蕊不歡而散。
含風見他麵色冷凝,心說這次薑大小姐是真的把爺氣得夠嗆。
他緊跟在邢越身後,卻見爺步速越來越快,且方向明顯是往平西侯府去,暗念不好,爺這是要找薑大小姐算賬了。
邢越沒走大路,穿過幾條巷子,來到平西侯府門前。
薑晚池還在美滋滋地想著,今日當了一回紅娘,那白小姐肯定會感激自己,殊不料,一回到侯府大門,竟然看到麵色不善的白斬雞。
這是大白天的見鬼了嗎?
薑晚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斬雞這是移步換影了嗎?從茶館到這裏,竟然比她還要快。
這也就罷了,為何那臉跟她欠他幾百萬兩似的。有美人相陪他還能臭著臉啊?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薑晚池不知怎麼的,有些心虛,“那個,王爺是路過嗎?”
邢越往前跨一大步,站在她麵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並非路過,本王特意等你。”
“等我做什麼,嗬嗬。可是跟白小姐聊完了?”
不提白詩蕊還好,一聽她提白詩蕊,邢越滿腹的怒火又再飆升,“薑晚池,你要在侯府門前談,還是另找地方談?”
薑晚池也覺得在侯府門口談真的不好,可是請他進去也不好,他沒有拜帖呢。
她正在猶豫呢,邢越又再逼近,離她不過一拳頭的距離了,近到她都聞到了他身上的熏香。
邢越隱著即將噴薄而出的盛怒道:“你若找不到地方,本王可替你決定。”
薑晚池正要問他去哪裏,突然被他扛了起來,是真的跟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她的腳離地,頭往下,難受得快吐了。
“你幹什麼,你個白斬雞,放我下來。聽見沒有!”
“來人,給我揍他。”
那些侍衛,還有侯府守門的也都圍了上來,然而隻聽到楚王喊了聲“含風”,含風便擋在了他們麵前。
“王爺,請放了我家小姐。”
邢越輕飄飄地看了眼含風,含風朝那些侍衛抱拳,“多有得罪。”話音落,動起手來,先放倒了兩名侍衛,接著又是兩名。
薑晚池眼見這麼多侍衛都敵不過含風一個,氣得要死。這不是欺負人嘛,在她家門前將她帶走,太可恨了。等她有了很多錢,她也要重金聘請個保鏢去,弄死含風丫的。
邢越直接把薑晚池帶走,絲毫不在意街上那些目光。
薑晚池臉都快丟盡了,嗚嗚,他不要臉,她還怎麼做人?更讓她氣瘋了的是,白斬雞竟然把她帶到了楚王府。
當她看到門匾上那幾個大字時,隻恨不得兩眼一抹黑。不能進去,堅決不能進去,一進去她就髒了,嗚嗚,天要亡她薑晚池。
薑晚池嗚咽道:“邢越,你站住。去別的地方談,哪兒都行。不能進去。”
邢越偏不聽她的,此時才想著求饒,太遲了。都到了楚王府的範圍內,他還能任由她逃了?做夢。
再說,她以為不進楚王府就沒事了?早進晚進,都是要進的,這事他說了算。
“你也知道怕?那你方才半途溜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薑晚池一時不過腦子喊了出來:“能有什麼後果?後果也是你和白小姐想要的後果啊。皆大歡喜不是嗎?才子佳人,天造地設,青梅竹馬,郎情妾意,你有什麼生氣的?”
邢越每聽她一句,太陽穴就不受控製地跳一下,聽她說完,他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看。
一次兩次猶可,三次四次她還這樣,她是不是以為他真的治不了她?別說他們有婚約在身,哪怕是什麼關係也沒有,他照樣能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