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根本不知道,邢越敲打了一遍她老子,因著這一出,薑芷汀的責罰到所難免。
薑衛狠下了心將薑芷汀關到柴房去,這不止是對晚池有交代,更是讓楚王府看到他的態度。
侯府上下都震驚了,從前二小姐有多受寵,今日被關柴房就有多落魄。還有撫琴軒那馮姨娘,雖說是個姨娘,卻跟侯夫人是沒兩樣的,掌管侯府後院多年,誰能不聽她的?
可如今,賬本到了大小姐手上,阮姨娘有上位的勢頭,連三小姐這從前無人問津的,都比馮姨娘跟二小姐強了。真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想來也是馮姨娘自找的,明著對大小姐這鄉下來的千金做足了功夫,暗地裏卻是瞧不上眼的,出門誰不說二小姐跟四少爺才是正頭娘子所出?這下可好,大小姐一朝得誌,哪裏會容得下馮姨娘。
下人們也慣會看臉色行事,連林管家都唯大小姐的命是從。
薑芷汀被押到柴房去,果真無人敢給她吃喝,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大小姐,關柴房事小,被趕出侯府去可就事大了。那些個之前被減了月錢的下人,也都老老實實地幹著手頭的活兒,最多時不時給葉婆子使絆子,讓她多領那一百文也領得不舒暢。
馮姨娘心裏焦灼,她本想著去主院跪上幾個時辰,總會讓侯爺心軟的,再裝個模樣把芷汀打一頓罵一頓,侯爺也就由著這事過去了。
卻不料想,侯爺連見都不見她,每每借口說公務繁忙。馮姨娘捏緊了拳頭,難不成侯爺真的狠心至此?
等到夜深,她硬是闖了進去,又要死又要活的,連哭帶求,說她願替芷汀去柴房受責罰,結果侯爺卻冷笑說:“你要去便去,不用求我。”
馮姨娘整顆心都涼了,“侯爺,你當真如此心狠?你怎麼不想想,芷汀為何會這樣?那是因為你,已經偏心到讓她心寒。”
薑衛惱怒起來,“你怪我心狠?晚池替她求情,讓我別將她關到柴房去,你母女倆卻說我偏心。我對你們失望至極。”
“晚池是未來的楚王妃,王爺因芷汀傷她一事,來過府裏。若不是還給我留兩分薄麵,芷汀就是十條命都不夠死的。我如今將她關柴房,是救她。”
馮姨娘大驚失色,竟有這樣的事。楚王來過府裏,就因為薑晚池這賤貨!那她的芷汀要怎麼辦?
難道就這樣被人恥笑嗎?
薑衛不給馮姨娘再說話的機會,“你回去好好思量,該如何做。芷汀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若還想替她周全,往後出了什麼事,跟侯府無關。”
馮姨娘失魂落魄地走了。她繞到了柴房,叫看守的婆子放她進去,可那婆子竟然連她的麵子都不給,說是怕出個好歹,侯爺會拿她是問。
馮姨娘發火,給了婆子一巴掌,便是這樣,婆子也不肯開門。
薑芷汀聽到門外的動靜,知道她娘來了,隔著一道門跟那看守的婆子說:“不用你放人進來,你滾遠點,讓我們說會兒話。要是連這個都不給,我也不怕豁出去。”
婆子隻能稍微走遠些,一雙眼睛還是牢牢盯著這頭的。
馮姨娘恨不得將婆子的眼睛給剜了。這些狗,真的好會倚仗人勢。薑晚池這賤貨才剛冒出點頭,這些個下人們就捧著她的臭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