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睡醒時,太陽早就曬屁股了。
“韻竹,你怎麼不喚我啊?”
韻竹說見她睡得正好,不忍心喊她。薑晚池梳洗後,隨便往嘴裏塞了點東西,就出府去,要找唐紹遠他們排練呢。
誰知馬車走到一半停了下來,車夫說是車轆轤壞了。薑晚池索性用走的,反正離得也沒多遠。
剛拐進另一條街時,突然被兩個身影堵住去路。薑晚池嚇了一跳,卻見是含風跟度雁這兩貨。
“你們要幹嘛?”
不會是白斬雞又想作妖吧。她可是帶了侍衛的,雖然不一定打得過含風跟度雁,但是多少能頂一陣子的。
侍衛自動上前,一番打鬥即將開始。
含風卻說:“薑大小姐,小的有要事求您。您先看了這個再說。”
度雁在一旁警惕地盯著那些侍衛,以防他們撲過來。
薑晚池展開了那張紙,裏麵隻有簡單的幾句話,但表達的意思卻很不簡單:馮氏遭人逼迫,讓其以假口供為害侯府。幸得王爺暗中出手,侯府逃過滅門之劫。然王爺為此被刺,生死未卜。
薑晚池看得心驚膽戰,喉嚨跟被扼住一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老白蓮如果真的給了假口供,那麼他們全家就真的要被拉去菜市口了。不,也許連菜市口都沒來得及去,就被暗中處決了。
那電視上不都那樣演的嗎,月黑風高,一隊人馬衝進府中,手起劍落,一個不留,血濺當場,人間煉獄。
她倒抽了口涼氣。自如柳給她帶了消息之後,她以為自己反應已經夠快了,她爹也去辭官了,萬萬沒想到,那些人竟然還要步步緊逼。
最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邢越竟然,他竟然會暗中出手,替他們家擋下了這一劫。
如今他被刺,生死未卜,這可如何是好?
說不慌是假的,薑晚池又害怕又著急,拉著含風問:“邢……你們王爺在哪兒,現下如何?”
含風與度雁交換了個眼神。本來他們沒在紙上寫“生死未卜”那四個字,但是吧,既然都找上薑大小姐了,總不能讓她拒絕了吧?幹脆添上這幾個字,如此她必定會去看爺的。
果然,薑大小姐方才那神情,騙不得人,她是擔心爺的。嗚嗚,爺見了一定很感動。
含風唯恐露餡,臉上很是嚴肅,“爺在王府,但不讓咱們把此事透露出去,連丫環婆子都不給近前伺候,更別提請郎中。是咱們不忍,怕爺有個萬一,這才速來找薑大小姐。”
度雁也下足了功夫去演:“爺最不想讓薑大小姐知道,然再不讓知道的話,就太遲了。”
薑晚池冷汗直流,邢越真的,快不行了嗎?
她的手抖得不成樣子,聲音也啞了,“那快帶我去看看他。”於情於理,人家救了她,救了她全家,沒道理連聲謝都不給就讓人家趕赴黃泉的。
昨兒個不還好好的,今日怎麼就這般了?人生無常。
可邢越是狗血文的男主啊,男主不都是從頭活到尾的嗎,為什麼他突然就會遭到下線這樣的事?
難不成是作者想把他寫死?不然怎麼會遭遇橫禍?
薑晚池匆匆交代韻竹:“跟趙力牛說,我今日有急事,不去排練了,讓他告訴唐紹遠他們。”
含風與度雁匆匆將她迎上王府的車馬,一路往王府急馳。
薑晚池焦急難安,待車馬停在了角門,她馬上就要跳下去。
含風跟度雁勸住她,“薑大小姐,委屈你披個披風,係個麵紗。”
“上回爺貿然將薑大小姐帶回王府,惹來許多閑言閑語,為免這次又惹非議,加上爺受傷這事非同小可,委屈薑大小姐了。”
薑晚池接過他們給的披風,又係了麵紗,這才下車去。
含風與度雁帶著她去了主院,又推開了王爺的寢室,讓薑晚池進去。
宛煙跟凝語隔著老遠看著這一幕,卻瞧不清那女子是誰,私疑爺是不是突然有了寵愛的女子,竟然讓含風跟度雁親自帶回王府來,還讓進了爺的寢室。
看來那位薑大小姐是真的成過眼雲煙了。隻是不知這位又是什麼來頭。
薑晚池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人都快不行了,禮節啥的就丟一邊去。她走到邢越的床邊,見床上躺著的人很是憔悴,不過,臉色卻發紅,額上在冒汗,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準備下線的樣子。
她壓低了聲音問含風:“邢越被刺傷了哪裏?他的臉為什麼這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