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演親哥,演她郎君行不?
薑晚池吩咐道:“等會兒郎中來了,你把手臂伸出來即可。”
她特意讓韻竹去尋個經驗老到的郎中,沒等一會兒,郎中就過來了。
薑晚池神色自然道:“大夫,勞煩你看看我兄長身上的傷,練劍時一個不小心刺的,流了很多血,昨兒個還發了低熱。”
老郎中不疑有它,拆了邢越手臂上包紮的紗布,查看了傷口。
薑晚池問:“如何?”
老郎中說:“這傷刺得有點深,料理不及才會發低熱,但好在敷了這止血的藥粉,無大礙。再開幾劑藥服用,配合藥粉外塗,別碰水,要忌口。待傷口愈合,再養段時間就行。”
薑晚池聽了放下心來。本想讓老朗中再開點調養之類的藥,轉念一想,白斬雞的王府裏頭,什麼名貴的東東沒有?哪怕是他敷的這個藥粉,必定都是上乘的,功效可見一斑。
且等傷口愈合也要時間,到時她自己去庫房裏找找,把補氣血的那些補品給白斬雞送過去,權當是一番心意了。
隻是欠下的人情債越來越多,不知要怎樣還才能還得清。
待郎中走了,邢越掀起床幔從床上起來,見薑晚池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麼,他慢慢走過去,輕咳一聲說:“我的傷無大礙,你可放心了。”
“嗯。但也還是要仔細養著,若王爺真的不便讓王府的婆子丫環近前侍候,不如用我的貼身婢子,伺候到王爺的傷口愈合為止。”
邢越哪裏想要別個伺候,不過是借此機會與她多相處罷了。
他說:“不必,橫豎就這幾日行動不便,不礙事。”
薑晚池其實有些不懂,王府裏他的貼身婢子不算自己人嗎,還得捂得這麼嚴嚴實實的,是真的謹慎還是怕其他?
他不願意讓婢子伺候那就算了。
薑晚池道:“那王爺今天都有什麼安排?要不要找嚴少爺,寧世子他們聚聚?反正都出府了。”
邢越反而問她:“那你呢,今日有何安排?”
薑晚池先是看一眼他的手臂才說:“若王爺這裏暫時不需要人看著,我的確有事要忙。”
“你在忙什麼?”
這個可就不好說了,總不能告訴他,她如今是個打工人,她要忙的事情可多了。忙樂隊排練,忙青雲台的開業,大大小小,繁瑣細碎,腳都快不沾地了。
薑晚池簡而言之:“王爺,我在忙些女人的事,不便告訴你。”
邢越便不再問。“那你明日,來此處方便嗎?”
薑晚池:呃??來這裏?幹嘛?
邢越的臉色微微不自然,難道他要直截了當跟她說,讓她來看看他的傷?她都不會擔心他嗎?
薑晚池好像想到了什麼,“哦,我來這裏當然沒問題,不過王爺還是待在王府裏養傷比較好。”
邢越一聽這話,臉不禁拉長。她就是不願意見他。
薑晚池卻沒看到他的臉色,隻給他分析道:“畢竟王府裏頭幹淨清幽,王爺你瞧這客棧,先不說打掃得如何,每日裏頭來來往往那樣多人,王爺的傷口又要換藥,萬一感染了就不好。再說這裏非常嘈雜,也不利於休息養傷。”
竟是這麼個理,她還是擔心他的傷的。邢越心裏滑過一絲清甜。但他一點也不想在王府裏頭待著。
“你說,我到別院去住個幾日如何?”這樣她總能去看他了吧?
薑晚池沒想太多,她說:“挺好的。”
邢越的心情變得更好,“別院裏什麼都好,就是人少得很,你若得空,可否帶些梅子茶來?”
她沒空啊大哥。不過,人家都這麼開口了,她總不好拒絕。
“行,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梅子茶,管夠。”
邢越得了她保證,終於肯先行一步去別院。
含風跟度雁見爺這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心想好事近了,爺隻需要再加把勁兒,沒準就成了。
薑晚池送走邢越,鬆一口氣,她得抓緊時間去排練了,若不然真趕不及在中秋節前弄出大陣仗來。
她連身上的衣裳都來不及換,就這麼上了馬車,一邊吩咐趙力牛去告訴唐紹遠他們一聲。
馬車行至拐彎處,因薑晚池在車上,早就將係麵的紗取下來,這會兒卻被人眼尖地瞧到。
秦芳若正與幾位世家小姐在德興茶莊品著茗,從二樓往下望,見那馬車裏一掠而過的身影,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車上的人,是薑晚池嗎?可她身上怎麼穿著賣藝人的衣裳?
秦芳若打發身邊的婢女去看看。
那婢女回來貼著她耳邊小聲說:“是平西侯府的薑大小姐沒錯。她方才去了客棧,還請了郎中。”
秦芳若起了疑心,“去客棧請郎中?怎麼回事?”
婢女回道:“客棧的老板說,是替她兄長請的郎中,好像是手受傷了。”
秦芳若冷笑,“她薑家哪裏來的兄長?再說要偷偷摸摸在客棧裏請郎中,必定是見不了人的事。難怪換了賣藝人的衣裳,好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