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讓唐紹遠、向昀跟袁謙他們仨先到外頭去,然後跟三位夫人細說了好一會兒,這才將事情解釋通透。
“夫人們,雖然我年紀比他們都小,但是相處起來,感覺他們都像我弟弟一樣,我心裏早已經將他們當為義弟,試問我如何能將他們當為婚配的對象呢?”
“再說,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不願傷害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反而我想作為姐姐去保護他們,看著他們,他們從未小瞧過我,總是信任我,同樣,我也不會辜負他們。夫妻都有反目成仇的,我與他們當一輩子的好朋友,義姐義弟豈不比夫妻更好?”
三位夫人聽了薑晚池這麼說,也不好再勸。都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但是薑大小姐這份義氣,還是叫她們動容。
從前他們三個有多遭人嫌棄,如今他們就有多招那些貴女們的喜歡。以貌取人是常態,何曾有像薑大小姐這樣以真心結交的?
照她這麼說,的確當義姐義弟比當那夫妻更合適。也算是他們之間的緣分了。
薑晚池見她們都有所鬆動,順便也就將想說的話一並說了:“夫人們,當父母的總想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然而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適合走仕途,與其逼著他們上進,不如在別的方麵發掘他們的才能,兩相得宜,皆大歡喜。”
“像他們三個,雖然文不成武不就,在許多人眼裏都很平庸,但是至少他們在我的眼裏,卻是頂頂有趣的。你們別看他們隻會吃喝玩樂,可是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們正氣得很,而且他們並不是真的不學無術,不思進取。他們比那些油頭垢麵,隻會亂來的紈絝子弟好太多了,說起來,他們就是愛玩了些,可是這樣的年齡,不愛玩還是少年人嗎?”
“最近,我與三位少爺組了一個樂隊,樂隊就是一塊唱曲兒的人結成的隊伍,我發現他們在這方麵非常有天賦,因為想在中秋節前做第一場演出,我們這才不停排練的。”
“耽擱了少爺們的課業,我深感抱歉,原就想登門道歉來著,夫人們既來了,我索性就把話照實與夫人們交代了。請夫人們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待到登台那日,我請夫人們去看表演,夫人們一定不會失望,甚至會對少爺們有新的認識。”
唐紹遠他娘首先想到的是那些歌姬,她搖頭說:“那我的兒可不就成了戲子了?這可不成。”
薑晚池搖頭,“非也,他們不是夫人們想的那種戲班子。他們是全民偶像,是所有人都會喜歡,都會崇拜的人。夫人們若不信,到時候來看便知道。”
夫人們還是挺擔心的,要是家裏的老爺知道兒子非但不幹正事,還倒騰起了唱曲我,可能腿都會打斷。
薑晚池知道她們擔憂的是什麼,正因為他們的出身,有太多不能低頭的理由,也有許多事不能去做,相反,為了擔起家裏的責任,他們還要去做些不想做的事。
但是,她一點也不想留下遺憾。
她懇求夫人們:“夫人們,我在此鄭重答應你們,若看了第一場之後,你們還是堅持讓他們走回原來的路,我們這個樂隊就解散,我也絕不會再打擾他們。”
三位夫人想了想,眼下不排練都排練了這麼久,要是揪他們回家去,指不定還鬧出什麼事來,索性讓他們玩去,好不好的再另說。
她們答應了。
薑晚池總算鬆口氣。那麼,秦芳若這筆賬,也該跟她們仔細說說了。
“這次傳謠之人,別有居心,想毀了少爺們的名聲,更想看我們丟臉。但她這樣做,非但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顯得她極其齷齪。”
夫人們問:“你知道是誰傳的謠言?”
薑晚池篤定地說:“知道。正是秦相的千金秦芳若。上次她與郡主、柳將軍府的二小姐在暢樂坊遇到我們,竟然用糕點來嘲弄我們四個,被我們狠狠地打臉回去,後來雖然肯道歉,心卻是不服的,這不,她就報複來了。”
“竟有這樣的事!”
薑晚池把韻竹喚進來,問趙力牛回來了沒,說是回來了,薑晚池便讓趙力牛進來。
“你方才跟著盯梢的人到過哪裏,聽到什麼,一一給夫人們稟報。”
趙力牛說盯梢的人先是鬼鬼祟祟地去了德興茶莊,在那裏給他的主子秦小姐彙報情況,彙報完之後秦小姐交代了他,他就去街上找人寫了好幾份東西,分別去了少爺們的家裏,從後門將這些東西塞進去,讓夫人們知道。
“德興茶莊,我想起來了。”向昀她娘咬咬牙,“今兒她們世家小姐在那裏有個聚會呢。不成想,秦相的千金竟然在做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
袁謙他娘也很不齒這種勾當,“她是瘋了嗎,損人不利己的事,她難道不知道,亂傳這種話,結果有多嚴重?”
唐紹遠他娘真恨不得打死個小妖精去,“我家老爺對那秦相本就沒有好感,沒想到秦相教出來的女兒也是如此,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是當我吃素的不成?老娘踹她老子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