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如夢初醒,這哪是誰誰的家,根本就還在馬車上。
特麼個白斬雞,又耍了她!
薑晚池氣不過,上手掐他。邢越任由她掐,眸光很深,最後反過來抓著她的手,握了一下才放開。
薑晚池咬牙,氣死了,打又打不過。算了,先回去應付她爹。
她匆忙下車跟她爹進家門。
侯府的門緩緩關上,邢越收回視線,眼底的溫柔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平西侯府內,薑衛又是點頭又是揺頭,看得薑晚池雲裏霧裏。
“咳咳,爹,你別多想,我就是去吃個宵夜而已。”
薑衛:“爹沒多想,可你吃個宵夜隻跟楚王兩個人……”
薑晚池:“不止兩個人,不是還有隨從啥的。總之絕對不是爹想的那樣。”
薑衛也知道,晚池既做了決定,就不會三心二意。不管楚王如何,他那一家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能躲開就躲開。
“你與韓延之都說清楚了?”
薑晚池道:“都說清楚了。他是好人,我卻要利用他。”
薑衛:“爹看得出來,韓延之對你有意。若你也不在意這身份之別,他倒不失是個好人選。”
薑晚池無意談情,“緣分一事,誰說得清,隻能看步行步了,眼下我也不想考慮嫁娶之事。”
薑衛知道她心裏都有主意,也就不再說什麼,隻叮嚀她一切小心。
薑晚池回到房裏,韻竹給她打來水讓她梳洗,她換下外衣,那木牌子掉了下來。
是韓延之帶她去弄的信物。這小玩意小歸小,刻字卻一點都不粗糙。
薑晚池把玩著小木牌,突然就想到了上麵刻的字的含義。延者,非晚,是指韓延之對她的心意嗎?
她的臉微微地紅了。韓延之這書生,竟也有這浪漫的一麵。
他說他不在意她對他的利用,但在她看來,哪有人會心甘情願讓人利用?
正如邢越一次次地說不會逼迫於她,人的耐性都有限度,長久以往什麼都有可能。
她還不想嫁人,也沒有對他們倆有很深的感情,索性都說清楚的好,誰也不欠。
薑晚池將那小木牌放起來,這陣子還是多掙銀子罷,這可比別的事有趣多了。
然而第二日天還沒亮,一個意外差點叫薑晚池暈倒。
那會兒她還在夢裏吃著燒烤呢,韻竹突然將她喚醒,“小姐,出事了。”
薑晚池眼睛都還沒睜開,“什麼事?”
韻竹唯恐她太震驚,貼著她的耳朵道:“青雲台半夜裏突然起火,幸虧發現得早,人都及時逃出去了,救火也算快,隻是還是燒了不少東西。”
薑晚池整顆心如墜深淵,“怎麼不一早喊醒我?”
韻竹說:“奴婢也是才得的消息。陳東家怕嚇到小姐,又怕小姐半夜出去不便,這才拖到火撲滅了才給小姐傳消息。”
薑晚池急得從床上翻下去,換上衣裳就要去青雲台。
韻竹卻勸住她,“小姐,陳東家特讓奴婢告之,切不可急,恐中他人之計。”
薑晚池硬生生打住腳步。陳清棠這話的意思是,有人特意使這一計逼她現身?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她做的所有事,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人的眼皮之下,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如果她就這麼急著出現在青雲台,又會有什麼在等著她?
薑晚池深吸口氣,慢慢緩和下來。是了,幸好有陳清棠的提醒,要不然她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