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怎麼會?”

徐飛武功高強,在教中位高權重,還有誰能殺了他?

她緊緊地盯著李成蹊的眼睛,等待著他的答案。

“……也罷,你早晚都要知曉的。”李成蹊壓下了聲音,歎道:“你這次回來,隱瞞身份,倒也是好事。宮主自從神功大成後便性情大變,曲直不分,六親不認。徐右使不過是在某件小事上拂了他的意,他便下了殺手。”

李和和不解,李斯年與徐飛相識二十年有餘,怎會為一件小事大動幹戈?

“是為何事?”

“便是那收徒一事,宮主執意要將那心法傳於入門弟子,徐飛勸阻,他便一掌……我當日雖未在場,但議事堂上的血跡卻是曆曆在目。”

李和和不客氣地嗤笑:“他這哪兒是什麼神功大成,這是走火入魔了吧?”

對武功境界執念太深,生出心魔的事在江湖上比比皆是,若是發生在李斯年的身上也並不令人意外。

李成蹊苦笑道:“若不是已入大宗師,怎可能一掌將摸到宗師門檻的徐飛擊得心脈俱碎呢?”

李和和沉默了。

李成蹊繼續道:“不僅如此,這短短幾日,教中便已經進行了好幾次大清洗,不僅是徐飛,還有許多人都……”

李和和急道:“那丁斌蔚呢?”

丁斌蔚是九獄宮幽泉獄主,也是由徐飛一力提拔上來的心腹至交。

李成蹊搖了搖頭。

“那於池、費天薇、華風……”

李和和又問了好幾個相熟的長輩名字,俱是教中德高望重,對當年之事可能知情之人,李成蹊均一一搖頭。

她猛地一捶桌麵,茶杯水麵漾出圈圈波紋,像是她此時動蕩不安的心境:“李斯年這是瘋了嗎?他在哪裏,我要見他!”

“他正在密室中閉關,穩固境界,”李成蹊勸道:“你還是先不要見他吧,他近日脾氣不好,就連李朝炎也被他禁足了。”

“他這樣做,也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哥哥你呢,可有受他威脅?”

“我無妨的,教中總還要有個做事的人罷,”李成蹊並沒有在此事上糾纏下去,而是溫言軟語地問道:“和和,你之前說要找徐右使,不知是所為何事呢?”

沒有掌握證據,一切就都隻是自己的猜測罷了,李和和勉強道:“不過是一樁陳年舊事,他不在了,也就罷了吧。”

李成蹊看出李和和不願多提,又換了個話題:“你這次喬裝入教,可還習慣?旁人沒有欺負你吧?”

李和和搖了搖頭:“哥哥放心吧,我不欺負別人都算好的了。對了,哥哥提到的那本心法,我也領了,隻是先前從未在教中見過,不知哥哥可曾聽說?”

“此本心法是宮主從他所練功法之中精心挑選彙編而成,我也曾看過,的確精妙無比,宮主在選拔親傳弟子一事上的確是費心了。”

李和和冷嘲熱諷道:“他倒是大方,怎麼,李朝炎還不能令他滿意嗎?”

她雖然不滿李朝炎,但也願意承認,他的武功天賦還是不錯的。

李成蹊遺憾地搖了搖頭:“二公子的體質與此本心法不合,宮主也是怕一身絕學後繼無人吧。”

李和和冷笑一聲,自己為了練《幽寒訣》吃的苦還不夠多嗎?母親一死,他就轉頭生了個兒子,這兒子才養了沒幾年,他又開始要收徒弟了。

李成蹊知道李和和心結所在,這是父女私事,他也無權過問,倒是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對了,和和,我聽聞了神醫穀穀主身殞一事,你體內的寒毒……可曾尋到根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