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哨兵和向導的組合嗎應該是的吧,不然怎麼會一起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我昨天去看了新的電影,曆史題材的,拍攝手法挺好的,就是不太貼現實,有點太煽情了。”
“影院裏看的人挺多的,真奇怪,明明懷念藍星過往的人很多,但是首都星大學的古藍星相關的專業還是沒多少人報考。”
“可能大家都更願意活在當下。”
······
阮澤蹲在墓碑前麵說了很多話,絮絮叨叨的交代了這個月他都做了些什麼,看了什麼書,去見了朋友,甚至連那天見到了另一個返祖類精神體這樣的小事都講到了,這些話很瑣碎,沒什麼邏輯,有時候像是在自言自語。後來他蹲累了索性坐下來了。
他並非孤僻的人,他有很好的朋友,有關係融洽的同事,有許多親近的長輩,有嚴謹負責的導師,還有很多很多他愛的孩子們,藍星聯邦人文氣息濃厚,基礎設施完善,對於他這樣的性格來說,在這裏生活沒有任何不滿意不舒服的地方。
他活在世界上並不孤獨,隻是當他第一次來到父母的墓碑前的時候,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所以絮絮叨叨了講了自己最近的生活。然後這個習慣就保留了下來,變成了他和父母一個月一次見麵的主要內容。
兜兜早就從精神世界裏鑽出來,這會兒蹲在他肩膀上,軟乎乎的身子團成一團貼在阮澤脖子上。兜兜和很多活潑的精神體不同,雖然他也很喜歡出來玩,在精神空間裏閑不住,但是他從來不會離開阮澤太遠,這不全是膽小的原因,就算是在阮澤自己家裏,兜兜也喜歡蹲在他肩膀上看他做事情,他走去哪跟到哪,就算是在他肩上自己踩腳腳也玩的開心。
阮澤把能說的都說了,又在原地坐了會兒,才站起身來,打算和父母道別離開。
兜兜就是這時候從他肩上跳了下去——阮澤身高有185,兜兜經常從他肩上跳下去,這種時候兜兜就不害怕了。
阮澤不明就裏,看著兜兜往前跑了幾步,然後他聽到了一種陌生的聲音正在靠近,他抬起頭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向著兜兜俯衝下來,須臾間,兜兜靈活地從一側翻身躺下,後腿用力地往上一蹬——那道白色的身影一個急刹車才沒有直接吃下這一腳,它振翅飛起,拉開了和兜兜的距離,阮澤疾跑幾步抱起來兜兜,這才注意到那道白色的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就是前幾天他見過的那隻海東青。
這座烈士陵園並不對公眾開放,進來必須經過安檢和身份核驗,也不允許精神體單獨進來,所以,這隻海東青的主人現在一定也在這座陵園裏。
阮澤順了順抱在懷裏的兜兜的毛,真是奇了怪了,兜兜一向是遇到危險立刻就躲進精神空間的,今天倒是碰見海東青都不怕,還敢用腿蹬它,難不成返祖類精神體能這樣完整的展現返祖特征,讓兜兜看到天敵的時候都忘記了自己是精神體、可以躲進精神空間的嗎?
霜羽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才慢慢落到了一根鬆樹枝上,動作和緩優雅,一點兒也看不出剛剛撲向兜兜的凶猛,落下來之後還慢條斯理地理順了自己被吹亂的羽毛,是蠻注意形象的。
阮澤倒是能理解,精神體和人的精神力相聯,不能簡單的將他們看作動物,他們具有人的一些特征,這隻海東青反應極快,一看就很聰明,而且看大小應該是個小姑娘,注意形象不奇怪。
霜羽整理好羽毛之後才看向阮澤,準確的說,是看向他懷裏的兜兜。
“你好?”阮澤給霜羽打了個招呼,兜兜也從他探出個腦袋看霜羽,三瓣嘴一動,衝著霜羽大聲叫嚷:“嘰嘰嘰嘰!嘰!”兜兜在怪霜羽無緣無故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