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寶嘉公主坐著不動,道:“你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嗎?”
張弼安看她一張美豔小臉兒生氣起來,尤為的生動,不由笑了笑,吩咐道:“先請公主進來。”
張洛芳進來先見禮,待看到和父親並肩而坐的寶嘉公主,心裏的氣憤就直充腦門兒,脫口道:“父皇,您怎麼能讓她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跟您平起平坐?”
寶嘉公主臉色一冷,道:“掌嘴。”
芳華公主目光更厲,掃了眼聞聲就要動的宮女,“誰敢?”她看向一臉威嚴不可侵犯的寶嘉公主,道:“現在我爹才是大夏的帝王。你,隻不過是先帝時期的郡主。你當你的公主尊位,真能和我的相比嗎?”
寶嘉公主心裏冷笑,看向張弼安,問道:“你說呢?”
張弼安是喜歡美人兒,但他更看重自己的骨血,和稀泥道:“你剛才不是答應朕了嗎?”
答應你什麼了?
張弼安眸色動了動,寶嘉公主立刻垂下睫毛,如果人是動物的話,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在這一刻她主動收起了剛才炸起的毛。
這種屈辱,叫她想起了曾經不得不屈於林元兒之下的那些時光。
最後,她是被晏楚叫人毒死的,前生之仇深似海,還沒來得及報,竟然又被這麼一個卑鄙小人給拿捏住。
寶嘉公主後悔,後悔自己曾經的自信,一切的錯誤的開始,都是她鼓動母親去殺害那個曾害了母親的父親。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寶嘉公主晃神的功夫,就聽張洛芳道:“父皇,我不想再和張振先有什麼聯係,您能不能派人將他們一家遣回原籍?”
張弼安道:“怎麼了,他惹你生氣了?”
“沒有,他是別人安排給我的,我不要。”張洛芳一臉小女兒撒嬌的樣子,“我就想找一個我喜歡的。”
張弼安沉吟,“那小子,是能臣之象。他那原籍又在鬧旱災,送回去豈不是活不成了?好歹培養過一段時間、”
“不嘛,父皇,”張洛芳撒嬌,“我就不想在京城再看見他,您現在都是皇上了,不能讓女兒也像原來的長公主一樣肆意嗎?女兒也要做大夏朝說一不二的長公主。”
張弼安心道,我可不是先帝和先先帝那樣的蠢貨,任由太後坐大,還將一個女兒寵得能幹預後宮事。
不過麵上卻是一副無奈的樣子,“罷了,就聽你的,將張振先原籍返回。”
寶嘉公主想說什麼,但想到張振先以後再厲害,也是給張弼安效力,她何必提醒。
於是在京城待了兩年不到的張振先一家,當天就被幾個宮中侍衛護著,出了京城。
好在,張弼安再野心勃勃,也沒有壞到徹底,知道這時候要是把張家三口光禿禿的趕出去,是送他們三口去死,特地派了武功比較高強的禁衛。
不過他終究是低估了外麵的局勢,走到災荒遍地的民間,再厲害的護衛,也有被咬下一口肉的一天。
夷水村重新組遍了村裏的衛隊,東、西、南三個能進來人的村口,每天十二個時辰都不停地有人換崗。
食水是村裏人一家一家兌的,誰都能餓著,就他們不能。
但也有很多人,覺得這樣並不能安穩,都想離開村子去尋一個平安的地方。
因此村長陳金名,白天帶著兩三個漢子去山裏挖水,晚上還要開動員會。
這天晚上,夜色剛剛上來,他就拎著一壺棗酒,在太陽剛消失的悶熱中,來到村外的林家。
比之村裏其他沉悶的家庭,林家好很多,他們家的小丫頭還在樹下撿樹葉子玩呢。陳金名看到這一幕,心裏輕鬆了一瞬。
林家樂聽到腳步聲就從廚房出來了,讓到石桌邊:“咋的了?”
陳金名道:“我就想問問,你家春醒做的那個玩意兒,什麼時候能好?再沒有水,咱們村裏是捏不在一起了。”
“正要跟你說呢,剛安上了最後一個零部件,要是著急,咱今晚上就能去山裏打水。”林家樂說道,“隻是得多叫幾個人。”
“行,”陳金名一聽立刻拍板,“反正現在沒水,晚上誰能睡得著?除了今晚守夜的,都上山去。”
說著,陳金名起身就走,帶來的那壺棗酒也沒拿走。
林春濃提醒他,陳金名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給你爹喝。”
林春濃看向自家爹,“爹,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機械弄到山裏是要架起來的,林春醒當然也得跟著一起去,於是林家樂略微一想,說道:“行,今晚上咱們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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