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你了。”
奎明心下一熱。心中了然。
她喜歡我!
苦酒將身體縮到了山洞的最裏麵,閉目休息了起來。
但她沒有入睡,思緒與心神一直關注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奎明盤膝坐在洞口,似乎是故意調整過坐姿,讓苦酒能恰巧看到他朦朦月色中的側臉。
然而苦酒並沒有關注到這些小心機。
好在,後半夜沒有起什麼波瀾。
等到第二天的第一縷晨光照進褐土,苦酒也隨之睜開了眼。
她轉頭,奎明已經在洞口打起了盹。
“啊。”
一次和困意的廝殺未果後,奎明猛地一抬頭,就看到了已經好整以暇的站在他麵前,並且戴好了麵具的苦酒。
“苦酒傭兵……早安啊。我剛才沒有睡著!隻是在冥想!這個狀態我的警惕性一樣很高的!”
“嗯,我相信你。”
“苦酒傭……苦酒小姐,你為什麼又戴上麵具了?不會覺得悶嗎?”
“褐土風沙太大,防護一下而已。”
看著苦酒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睛和鬼麵具,奎明心中不知怎的有些煩躁。他強行壓下情緒,繼續說道:“那個……我們今天要怎麼走?”
“你覺得呢?”
見苦酒問道自己,奎明連忙起身,清了清嗓子才說道:“我認為,現在咱們退路被封死,前路怎麼走又不確定,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找到霍華德先生!畢竟隻有他手裏才有地圖。”
“可如果霍華德……先生不願意呢?”苦酒皺了皺眉,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我你還信不過嗎?”奎明突然沒好氣的打斷了苦酒的話。但又接著一愣,猛地出了口粗氣,嗆嗆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凶你的意思,霍華德先生那麼好,一定不會不願意的。
“就算不願意,我們想想辦法,就算是偷也能把地圖拿到手!”
“好,那就聽你的。”苦酒點了點頭,仿佛無視了奎明的語氣,“隻是霍華德先生去了哪裏現在我們還不知道。”
“當然是褐土之城啊。”奎明理所當然的說道,“隻要我們一直向北走,說不定在離開褐南岩壁的時候就能追上霍華德先生了。”
“那我們快出發吧。”苦酒無奈的說道,但語氣沒有表現的太不耐煩,他也怕刺激到這個身中熱毒而不自知、養尊處優而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城主之子。
好在她也希望向北行走,所以也就沒有和奎明辯駁。
於是二人開始趕路。他們沒有像維羅一樣的感知手段,隻能依靠不斷的試探與戰鬥探查路況。
而這也讓本就不耐煩的奎明越來越急躁了。
“該死,怎麼還沒看到出口!”奎明一掌拍飛了一具荒石狼的屍體,眼睛通紅的說道:“這裏的景色怎麼都一模一樣的?我們不會是在原地轉圈吧?”
“不會的,我在走過的路上做了記號,這裏隻是環境相似而已。”苦酒冷靜的解釋道,既然奎明決定在路上揮霍體力,她又沒有辦法阻止,也樂得趁此摸摸魚、節省一些力氣。
但苦酒也沒閑著,目光四處梭巡,尤其在四周的矮草叢處停頓許久。如果足夠幸運在褐土找齊了藥材,苦酒還是有把握解掉奎明身上的熱毒的。
“啊,我當然知道!”奎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沉默了一會,又開口道:“我是說,我相信你,苦酒。但我們這樣子下去,我擔心還沒有找到霍華德,水和食物就已經耗盡了!”
“隻要節省一點體力,我想我們的食物應該是夠用了。”苦酒趁機規勸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好幾遍了!”
苦酒歎了口氣,知道奎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等到半下午的時候,二人發現了一處山洞,這次不等苦酒開口,奎明就自己鑽了進去。
“苦酒小姐,你也累了吧,正好這裏有個山洞,我們先休息一下!”
衝進山洞後,奎明隻是粗略的掃視了一圈,就坐在地上吃起了他數量不多的幹糧。
苦酒皺了皺眉,但也跟了進去。
探查著山洞中的痕跡,苦酒的心中卻在暗暗發沉。
奎明現在的眼睛紅的嚇人,他的中毒程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
‘奎明說不定……撐不過今晚了。’
苦酒眯了眯眼,中了熱毒的人一旦失控,將會瘋狂的宣泄掉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這期間待在他身邊無疑十分危險。
看來隻有……提前結束他的生命了。
“苦酒小姐。”奎明突然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往嘴裏塞東西,他看著外麵的額風沙,怔怔出神。
“怎麼了,奎明?”苦酒見山洞中沒什麼其他的痕跡,也就放下了心來。
“你說……”奎明雙手環抱住膝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霍華德先生會給我們地圖嗎?”
“當然會,霍華德先生是很好的人。”看著靠在岩壁旁的奎明,苦酒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