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區,地下基地。
燈光昏暗,蟲鼠亂竄。
缺少打理的金屬牆壁上爬著一塊又一塊的鏽跡,一排排晦澀的衍生符文陣偶爾泄露出危險的弧光。
“路易斯……咱的合同還有多久到期來著?”
某處角落,一個身影一邊吃著餅幹,一邊向著他身邊正在走神的同伴問道。
“還有兩個月。”聞言,旁邊的人回過神,有些不耐地說道:“還有,高枝剪,說了多少次在這裏不要叫我路易斯,要叫我摘果器。”
“好好,聽你的。”高枝剪聳了聳肩,倚在牆上,“我真是受夠了這次任務了,整整三個月,都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一步都不讓出。甚至幹到現在,我連雇主是誰都不知道!”
“領錢的時候可沒見你抱怨。”摘果器打了個哈欠,眼神中閃過一絲睡意,“這都一個月了,還不明白麼?咱們看守的可不是什麼幹淨的地方,要是讓你知道了雇主的身份,別說賞金了,門都別想活著出去。”
轉頭看了眼倚在牆上假寐的高枝剪,摘果器沒好氣地說道:“這才半下午呢,困了回休息室去,別在這耽誤事……嗯?”
一陣猛烈的睡意突然湧上腦海,摘果器晃了晃腦袋:“我怎麼也這麼困……壞了……是迷藥……”
噗通。
摘果器撲倒在了地上,沒過多久,一股均勻的鼾聲傳了出來。
踏。
維羅從陰影中緩緩走出,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位傭兵,嘖了一聲。
不愧是苦酒的迷藥,這個藥效可真不是蓋的。
本來維羅已經做好了用掉全部迷藥的準備,誰知道才用到第二支,這基地裏麵就沒動靜了。
這個基地不算太大,但也有差不多有一個籃球場的大小,看來苦酒的那句“我加了很大的量”還真不是客套客套。
在兩個倒地的傭兵身上翻了翻,可惜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連個地圖都沒有。
不過對於維羅來說,有沒有地圖也沒有什麼區別就是了,維羅的聽力完全可以做到像蝙蝠一樣依靠回聲確定地形。
起身,維羅徑直向著麵積最大的那塊地方走去。
關於維羅如何潛入這處遺跡,其實很簡單。
通風口。
作為一個地下基地,通風口自然是必不可少。
雖然所有的通風口出口都做了隱藏處理,但這種程度的隱藏顯然對維羅不起作用。
而可能是出於隱秘性的考慮,這處基地的通風口並不是一直開啟的,雖然維羅暫時還沒有摸清通風口開關的規律,但比較巧的是維羅到來時那個通風口正要關上。
於是維羅就順勢潛入了進來,並在通風口關掉後放出了迷藥。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僅僅不到十分鍾,這處基地的大部分人就毫無反抗的睡在了地上。
而剩下的……
維羅突然抬手,一拳穿過了木質門戶精準的握住了藏在門後之人的手腕,而後猛地一拉,那人便在這股沛然大力的拉扯下直接破門而出!
啪、啪!
那人手中的符文銃迸發出了一簇簇強烈的火光,但奈何他的手腕已經被維羅抓住,這慌亂之下的幾銃除了將維羅的臉龐勾勒的更加立體外便再沒有產生什麼效果了。
嘭!
維羅提膝,在空中重重地撞在了那人的腹部,那人咳嗽了幾聲,痛暈在了地上。
這時,剛才從符文銃中彈出的彈殼才紛紛落地。
看了眼手背,維羅微微皺眉。這人身上不知道灑了什麼香料,被濺到手上了。
但是味道並不討厭,維羅於是也沒有太過在意,房間裏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去解決呢。
維羅舉步邁入房間,腦袋隨意的一歪,一枚符文銃子彈擦著維羅的臉劃過。
“你……你是誰!你不要過來!”一旁,一個身上穿著肮髒不堪的白大褂的消瘦人影站在一個桌台後,眼睛下的眼神中充斥著恐懼與瘋狂。
“你是墨菲斯托的職員嗎?”維羅舉步,不緊不慢的靠近那人。
啪!啪!啪!
那人渾身發抖,手指連動,不一會就將符文銃中的子彈都打了出去,但維羅隻是微微偏了幾下頭,便將這些沒有多少準頭的子彈悉數躲過,甚至腳步都沒有受到影響。
“來……來人啊!惡傭兵?高枝剪?在哪?你們都在哪!你不要……”
啪。
見這人一時半會也冷靜不下來,維羅舉起以太輕輕一揮,刀鞘精準地擊中了下顎,那人呃了一聲也暈了過去。
這間屋子裏兩個人身體顫抖的聲音維羅在走廊那頭就聽到了,心理素質這麼低,想來也應該不是傭兵,而是實驗人員。
打量了一番這處空間,維羅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