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以蘿也曾經看見簡時臣從書房離開後臉上淤青。
外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想象得出。
終於,暴風雨過去了,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門被重重關上。
蓋在雲以蘿身上的被褥被掀開了,空氣流通,被窩裏的熱氣也散開。
簡時臣愕然地看見被窩裏小小的人,雙眼通紅,哭得眼淚汪汪的,額頭都是汗。
他又心疼她又覺得好笑,“哭什麼?”
雲以蘿看見他嘴角的傷痕,伸手捧著他的臉,不敢碰到他的傷口。
“沒事。”簡時臣拉著她的手指,笑容溫和。
“他打你了,還說沒事?”雲以蘿咬唇說:“他憑什麼打你?”
簡時臣低頭看著為他憤憤不平的雲以蘿,內心一陣翻湧。
“因為我不聽話……他終究還是我父親,養了我二十一年。”
“可是他太野蠻了,你有自己的想法,為什麼他總是要你照著他的想法去做呢?”雲以蘿說著說著,想到了自己,憤怒說:“爸爸媽媽總是這樣,以為他們給我們安排的就是最好的。”
簡時臣摸了摸雲以蘿的頭發,感覺她最近也叛逆不少。
他說:“我從來沒聽過我爸的話,他也不能拿我如何,最多就是打我一頓。”
雲以蘿的眼淚掉下來,被她用力抹掉,望著他,聲音帶著哭腔,“可是我看見你被打我會心疼,我會難過。”
簡時臣替她擦幹淨臉上的淚痕,哄道:“乖不哭。被打一頓就不用去見不喜歡的人,我覺得很劃算。起碼他沒綁著我去見那位崔千金。”
雲以蘿抽抽噎噎地睜大了眼睛,著急地問:“那他會不會綁著你過去?”
簡時臣難得瞧見雲以蘿心急如焚的模樣,故意說:“有可能。”
“不行,你不能去見崔千金。”雲以蘿又掉下了眼淚。
“連我在開玩笑都聽不出來?我不去見她。怎麼可能去見她,我已經有你這個小公主了。”簡時臣刮了刮她的鼻尖。
雲以蘿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埋進他懷裏說:“都什麼時候你還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不好笑麼?”簡時臣蹙眉看著她哭個不停,“哥哥說個好笑的。”
雲以蘿抬頭看他一眼,聽見簡時臣說:“一男一女比拚智力,為什麼男的總是輸?”
“啊?”雲以蘿揉揉眼睛,隔著水霧看他太模糊了,她搖搖頭,問為什麼。
簡時臣笑說:“因為難得(男的)糊塗。”
雲以蘿破涕為笑,“我看你就不會糊塗。”
“心情好點沒有?”他輕拍她的背。
雲以蘿覺得他心態真的好好,什麼都看得開,也不會困在一點情緒裏走不出來,不像是她,很容易鑽牛角尖。
她想了想,說還有一點點難過。
簡時臣握緊她的手,薄唇輕啟:“問你啊,天氣很冷,為什麼小明不多穿衣服還要脫衣服呢?”
雲以蘿莞爾一笑,“我知道因為他要洗澡啦。”
洗澡就是要脫衣服的。
“不對。”簡時臣低笑出聲。
雲以蘿從他懷裏起來,思緒全都被他牽引,也不難過了,疑惑問:“那是為什麼?”
簡時臣摟著她細腰,湊過去低語:“因為他晚上要跟她老婆羞羞啊。”
雲以蘿臉頰再次一熱,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簡時臣壓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