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錦繡坊雖說是個戲園子,不過關起門來也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也有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圖新鮮上那處去,又不敢聲張。那些東西許是哪個公子賞的,又或許是趁人不注意順手偷的,總之我也不知道了。”
“你這不是沒說麼?”許南枝眉頭一皺,盯著掌櫃的,柳眉倒豎:“你先前不是說,隻要從生死台上下來,便將這物件的來龍去脈全數交代了麼?怎麼……”
“我左右是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若是不信我也就沒有辦法了。”掌櫃的正色道,倒是不像是在說謊。
“帶上那塊玉玨,我們走。”江雲鶴隨手解了腰間錢袋,丟在了掌櫃的麵前:“今日之事,不許聲張。"
那錢袋沉甸甸的,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掌櫃的得了錢財,自是歡喜,連連說是,也不願意再深究半點。
“主子,我們接下去……”牧之不解,忙開口問道。
“備車,送許姑娘回家。”江雲鶴把玩著手中的玉玨,漫不經心道。
“那陳家公子……?”
“帶人去抓吧。”江雲鶴略沉吟了一番,又道:“玉沉,你帶人去,連夜將人帶回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黑市之外,睿王府的馬車已然候在外頭。這會兒已然宵禁,隻有睿王府的馬車才能在街道之上暢通無阻。
方才發生的一切有些亂,許南枝是昏昏沉沉地被人領上了馬車。江雲鶴緊跟著上了車。如今車上便隻剩下了江雲鶴和許南枝兩人。兩人誰也沒說話,許南枝隻是發愣,而江雲鶴卻是自顧自地研究著手上那塊黑玉玉玨。
許南枝略略一想,終於開口問道:“殿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陳家公子的下落了?”
漫長的寂靜之後,許南枝先一步開口,打破了車中的沉寂。江雲鶴這才收了手中的玉玨,看向許南枝的方向:“我先前以為阿沅貌美,淡妝素衣便是極好,如出水芙蓉。今日瞧著了阿沅一襲男裝,不料更顯豐神俊朗,活脫脫一個俊俏少年郎。果真是人生的好看,穿什麼都好。”
江雲鶴答非所問,分明是想避開許南枝的問題。但許南枝哪裏是這般好糊弄的,見狀也是明白了幾分。一時間怒氣上來,冷笑道:“殿下既是什麼都知道,又何苦同我打這個賭約,難不成逗著我玩很是有趣?”
"阿沅果真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去。”江雲鶴正色道:“不過你有點說錯了,我手底下的人兩日前便尋到了陳家公子的住處,但有幾件事還沒查明白。"江雲鶴臉色微變,盯著手中那塊黑色玉玨,略略出神。隨後將玉玨好生收了起來笑道:“不過阿沅厲害,輕而易舉便尋到了我要尋的東西。”
"你要尋這黑玉?”許南枝仿若是聽到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忙忙開口。
“這東西可不一般,陳閣老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係在這東西上頭。”江雲鶴雲淡風輕地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警覺:“怎的,阿沅也對這黑玉感興趣?”
“沒……沒有。”許南枝並不敢暴露心跡,故而連連擺手,隻說:“我從未見過這般稀奇的東西,心生好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