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濤的話字字珠璣,一針見血,宛如一把血淋淋的刀口,直接從陸靳寒心髒處拔了出來,血肉模糊一片。
陸靳寒眼睛閉了閉,心裏一陣尖銳的鈍痛,他沒辦法想象,薑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有勇氣,親自取出她自己的心頭血給他。
每當想起她藏在衛生間裏偷偷取血,她咬緊牙關的隱忍著,不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音,哪怕已經痛到渾身顫抖,她依然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出來催促他進去浸泡沾染了她心頭血的藥浴。
他這幾天,每天都泡在薑月的心頭血裏,緩解他痛苦,可誰又知道,他的那一刻安寧,是從薑月身上的痛苦換來的。
陸靳寒從來沒有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呼吸,竟然是這麼的困難,心痛到快要窒息了。
這時,寧澤濤的聲音又傳過來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希望你還能承受得住。”
“什麼事?”陸靳寒咬牙隱忍。
“薑月懷孕了,用她懷孕的身體為你取出心頭血,危險係數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無疑是把自己推向死亡境地。”
陸靳寒臉色更加痛苦了,陸太太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他果然猜的不錯!
為了孩子,他不能讓她冒險!
忽然,寧澤濤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就是可惜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你說什麼?”陸靳寒的聲音陡然拔高,眼神瞬間布滿了可怕的殺意,“該死的,你再說一遍,陸太太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還能有誰的?”
“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她!”
寧澤濤點到即止,隨即掛斷了電話。
陸靳寒眼眸通紅的大吼,“寧澤濤!別掛電話,你給我解釋清楚!”
陸靳寒聽見對方手機傳來了忙音,不甘心的再撥打一遍,但是對方壓根不接通他的電話,甚至還拉黑了他。
陸靳寒反手就把手機給砸了出去,砸到了地麵上,碎得四分五裂。
陸南聽見聲音,趕緊衝進辦公室,看到地上手機的屍體,以及渾身寒氣繚繞的男人,嚇了一大跳,“老大,你,你怎麼了?”
明明剛剛嫂子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臉色又差回去了,而且明顯比剛剛在會議室的時候更差。
陸靳寒聽到陸南的聲音,理智稍微回籠一點。
他不能聽信寧澤濤的一麵之詞,畢竟那個男人明顯不安好心。
他壓著亂糟糟的心緒,看了陸南一眼,“公司的事你來負責,我要回去一趟老宅!”
陸南雖然不知道老大為什麼突然要回去,但是聽到他這麼吩咐,他苦笑一下,還是點頭了。
畢竟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覺悟。
彼時的薑月剛回到陸家,就被陸老太太喊去喝了一碗雞湯。
雞湯剛下肚,薑月的小肚子就隱隱作痛。
陸老太太察覺到薑月不太對勁,忍不住關心問,“月月丫頭,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雞湯有什麼問題?”
這雞是她讓人從鄉下抓的土雞,又補又好喝,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薑月皺了皺眉頭,雞湯是沒有問題,是因為她這幾天取了多次自己的心頭血,多多少少影響到了肚子裏的孩子。
她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不能熬過最後一個大關,就算她熬過去了,也會耗費巨大,如果熬不過去,那就是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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