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瘋丫頭!”
……
轉天,宇星填完誌願回來,卻見到了留在飯桌上的一張便條。
“星,有急事出差,歸期未定,父!”
“靠!”宇星叫罵起來。
本來宇星他爹金晁早就說好,等填完誌願就帶他去黃山旅遊的,沒想到今天回來,迎接宇星的竟然是兜頭一盆冷水。
無語之後,宇星心中憋悶,賭氣拿出自己攢下的兩千多塊零花錢,隨便收拾了幾件短衣褲,帶上身份證便直奔火車站去也。
路過樓下,正好碰到巧玲,不過正在氣頭上的宇星隻是與她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匆匆而去。
巧玲今兒家中各路親戚到賀,脫不開身,也就沒去多管宇星的事兒。畢竟她跟宇星雖算死黨,但還沒好到時刻紮堆的程度。
到了火車北站,細細觀察了一下列車時刻表,宇星失望地發現,並沒有直達黃山的火車,必須去鷹潭或寧都轉乘。
鑒於身上米不多,宇星選擇了硬座,兩百塊左右的票價,他還能接受。
坐上如今已震動不大的機車,宇星的第一感覺是興奮。但是幾個小時之後,他便隻有苦悶了。
二十多個小時確實不那麼好挨,好在宇星身體雖不算太好,但卻比普通人略強,終是硬挺了過去。
列車在次日下午差不多快三點時進站,宇星暗裏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米,鬆了口氣,趕忙下了車,來到售票大廳買了當天下午三點一刻去hs市的火車票。
又是六個多鍾頭的硬座,宇星終於到了hs市,找了輛黑車,繳了30塊錢,又折騰了個多鍾頭,終於到了黃山腳下的慈光閣。
時已入夜,宇星隻好在附近找了家旅館住下。
可是,旅館裏硬紮的篾席讓宇星難以入睡,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迷糊了一會,被某種怪聲驚醒的宇星就再也睡不著,翻身看看表,才淩晨一點。
於是宇星偷偷溜出旅館,打算出去瞧瞧。
在路邊吹著夏風的宇星,見天上星光點點,忽發奇想,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打算——夜登黃山。
經過三個多小時艱苦卓絕、堪比長征的攀登後,宇星終於折騰到了黃山峰頂。
回想之前在山腳下躲避巡山人以及其後差點滾下山崖的險情,宇星多少有那麼點兒後怕。
宇星不自知的是,他慌不擇路中,所登之峰並非天都峰,而是奇峻雄險、少人到達的天邪峰。不過,很快,無盡神秘的星空就將宇星吸引了進去,甚至沉迷於其中。
不經意間,宇星似乎睡著了。跟著,他竟然看見了自己。原來是宇星的靈魂不知何時出了殼,飄飄蕩蕩,似要飛上高空。
倏然,天空之中,“轟隆”一聲天雷乍響。
這聲巨響過後,天空中傳來一股無邊無際、不可抵禦的威壓,宇星心頭騰起一股無比恐怖的情緒。
正所謂,天威難測,就是說得此種時刻。
宇星剛剛出竅的靈魂,被這天雷一驚,隻感覺冥冥之中,星空中一股無形的大力,以泰山壓頂之勢崩塌下來!
這種冥冥之力,早已超乎了人力想象。
隻一下,宇星的靈魂就好像肥皂泡一般被狠狠戳破,瞬間化為虛妄。
跟著一道閃電直直劈中宇星的身體。
這一切,似乎預示著宇星的消亡。可就在這要命的時刻,宇星胸前那塊父親送他的厚玉竟突兀間光亮起來。
那光,是如此的耀眼,甚至瞬間吞噬了宇星的整個身體。
光閃之後,虛空中本還在隆隆醞釀的雷聲竟然漸漸退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之間,在宇星那僵直的身體頭頂處,一團肉眼無法看見的意念正緩緩地聚攏著,最後漸漸凝聚成人形,正是宇星。
宇星的靈魂重聚成形後,似受到自己身體的吸引,晃晃悠悠地飄蕩到眉心處,倏地一下鑽了進去。
靈魂鑽入之後,宇星全身一震,過了很久,這才睜開雙眼,一臉蒼白,完全失了血色,好似大病初愈一般。
宇星隻感覺自己虛弱到了極點,跌坐在地,一點兒力都使不上來。
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宇星慢慢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當宇星閉目盤膝時,虛空中無數的星星之光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彙聚鑽入了他的眉心處。
宇星直覺自己大大受傷的精神在迅速恢複轉好。於是他繼續打坐。
當晨曦升起、月亮西垂、諸星消失之時,日月之輝同時鑽入了宇星眉心之中。一時間,宇星隻感自己精神大好,甚至尤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