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穀把祖吉拖出了食堂。
祖吉鬱悶非常,嚷道:“穀哥,你究竟在怕啥?”
“剛才那個跟我們說話的小子絕對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莊穀心下顫顫道,“你說我在怕啥?”
“就他?那小白臉?”祖吉不信。
莊穀邊走邊解釋:“教我空手道的島國人你見過吧?”
“你師傅?我當然見過。”
“他在擂台上打死過人,你也曉得吧?”莊穀道。
“嗯,聽說過一點。”
莊穀點頭,道:“這就對了,我師傅他身上有股子血腥氣,那小子身上也有這樣的氣息,甚、甚至……”
祖吉聽到這裏,已經意識到什麼,也有點膽顫,問道:“甚至什麼?”
“甚至、剛才那小子身上的血腥氣…比我師傅濃鬱幾倍還多!”莊穀眼中閃過畏懼之色,“所以那小子絕不是靠人多打爛架就能擺平的。”
這話讓祖吉一陣後怕,心有戚戚焉!
沉默一陣後,他衝莊穀豎起大拇指,道:“穀哥,還是你機警,要不然咱倆今天不死也重傷……可是磊哥那邊咱倆怎麼交代?”
“哼哼,張磊那邊咱能拖就拖,反正他馬上就要畢業了。”莊穀道,“他想泡許家丫頭那是他的事兒,卻讓我們來當護花的蠢蛋……嗎的,我倆才大一,還得在京大待上好幾年,要是把人得罪光了,以後在學校裏寸步難行那可就瞎了!”
祖吉大點其頭,道:“也對!到時候他要是把咱真給逼急了,我就照實說…他張磊不是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嗎?那就讓他去對付對付剛才那小白臉?哼哼……”
“還別說,你這主意大好啊!”莊穀讚道,“真要是沒別的法子,咱就這麼幹!”
兩人狼狽為奸地商量著,漸漸走遠。
……
眾人看到關眼鏡拾包子的慘樣,都有點於心不忍。
章羿勸道:“我說眼鏡兄,不用這麼省吧?肉包掉地上都打髒了啊?”
關長生笑笑,道:“沒事兒,髒的地方去掉不還是可以吃嘛?這樣,我就省了一頓飯錢。”說著,他又走過去把餐桌上剩下的饅頭包子也裝進了塑料袋。
這讓剛才一人啃了幾個肉包的105眾心中大汗,著實有些過意不去。周圍本還有不少人盯著他們這邊,見到關眼鏡的動作後,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鄙夷之色,然後轉回去繼續各吃各的飯。
許以冬急道:“要不在月初發工資之前,我請你幾天飯怎麼樣?”
隻是關長生人雖圓滑,卻有傲骨,不願接受許以冬的恩惠,委婉拒絕道:“不用了,現在都月底了,我飯卡裏還有點錢,吃幾天饅頭就能撐過去。”
知道關眼鏡性子生硬的許以冬不好再勸,隻能在那兒幹著急。
宇星瞧著好笑,插諢打科道:“許以冬,你要是直說你養他,我想眼鏡兄是不會拒絕的。”
這話說得關長生和許以冬同時紅了臉。
許以冬嚷道:“你要死!”說著,就想去追打宇星。
宇星一揮手,招呼道:“哥幾個,趕緊跟上,出去吃飯嘍!”然後在許以冬打到他以前,閃先了。
105眾立即擁著不太情願跟去蹭飯的關長生跟了上去。
對於這群人流露出的淡淡友誼,周遭不少食飯的同學均羨慕不已。
一行人到了車庫。
曹東林道:“老三,今兒就別開我的帕薩特了,坐你的邁巴赫吧?”
“這有六個人,至少得坐兩輛車,我那邁巴赫怕是裝不下吧?”宇星道。
關長生沒坐過豪車,但也聽說過‘邁巴赫’的大名,心下一跳,忙推辭道:“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那我就不去了,你們五個人剛好。”說著,就想離開,卻被許以冬一把攥住,硬是不讓走。
宇星扶額道:“許以冬,要是楊浩看見你這個樣子,他還不得氣個半死啊?”
“他敢!?”許以冬眼中流露出遺憾道,“反正他又訂婚了,我和他是沒什麼可能了。”
“噢!?是嗎?”宇星道,“可是上一次你不一樣跟他打得火熱嗎?”
這個問題著實尖銳,許以冬尷尬不已,瞄了眼身邊的關長生,遲疑一秒後,她竟直言不諱道:“前次是我主動好不好?楊浩並不太熱心……”
“原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宇星恍然道。
邊上105的聽眾們同樣偷笑不已。
許以冬卻毫不在意,仿佛陷入了某種情緒裏,道:“這回爺爺放出話來,我要是再敢跟楊浩糾纏,那他就會設法搞垮楊家……”
“哈,這下我算明白了。”宇星接過許以冬的話頭道,“你雖然叛逆,但也知道你爺爺這話的嚴重性,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於是你這丫頭打算暫退一步,以避風頭,沒想到這一步退得太大,讓你一下子海闊天空,不知覺就迷上了咱們的眼鏡兄…我說得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