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無法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一切…她又去碰下一個。
同樣,軟倒地上,眉心起泡,爆開血洞。
不是一個,是五個。
加上最開先的一個,整六個。
舊恨未去,又添新仇。
早慣了刀頭舔血的柳眉臉上沒有露出恐懼或是其他什麼表情,反而恨恨地盯著宇星,不管眼前這男人有多麼厲害多麼神奇,她現在隻想生吞了他。
白有白的原則,黑有黑的規矩,展宏變瞎子,六個手下命喪黃泉,這麼大的紕漏,如果柳眉不能替手下出頭,那麼她的位子就不會穩當。
何況,世上的事從來就沒有鐵板一塊,不管哪個道都如此。柳眉帶著手下漂白,下麵的老臣子裏,總有不願意、想對著跟她幹的。所以,為了穩住局麵,這個頭她也不得不出。
柳眉憎恨的眼神沒給宇星帶來任何壓力,仿佛他剛才殺掉的不是六個人,而是六隻雞。
看在柳淼琛的麵子上,宇星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頭發!”
柳眉撇過頭去,故意不看他,臉上的表情很像***。
“你…這是什麼意思?”宇星屑笑道,“想報警就報,想給頭發就給,爽快點,給個話。”
緊呡著嘴,柳眉就是不說話。
不可否認,宇星給她的心理壓力還是相當的大。
“算了,還是我自己動手吧!”說著,宇星略略抬了抬手。
柳眉神經質地往後踉蹌了三個大步,死死地盯著他。
宇星瞧了眼時間,五點多了,他出電梯也有四五分鍾了,可層樓裏再沒有其他人出現。
也許人柳眉早動了殺機,所以事先遣散了其他人,也許這裏本來就隻有柳眉和她六個手下,總之,宇星決定不再跟柳眉磨嘰,眼神一凝,與她目光一對,就把人給催眠了。
“不要動,不要吵,當聽到電梯門開關的聲音時,你就會自動醒來!”
宇星邊低聲念叨邊走到柳眉身旁,輕而易舉地扯下她幾根帶著毛囊的秀發,裝入塑料袋,收進了戒指裏。
接著,宇星摁開電梯,從容不迫地下了樓。他前腳剛走,柳眉就轉醒了,臉色正陰晴不定時,雷斌坐另一部電梯到了。
看到柳眉無事,雷斌終於鬆了口氣,感慨道:“謝天謝地,宇星總算給了我點麵子。”
柳眉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冷冷道:“斌哥,姓金的殺了我的人,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雷斌還沉浸在‘柳眉無恙’的喜悅裏,沒領悟到她的意思,淡漠道:“你手下能力太差,趕明兒我派幾個得力的給你!”
柳眉一愣,道:“難道我的手下就白死了麼?”
雷斌這才回過味,道:“小眉,你什麼意思?莫非你還想去找金宇星報仇?”
柳眉沉默。
雷斌苦口婆心道:“小眉,你趕緊把這樣的念頭給我打消掉,不然我真的保不了你。”以他的家世,自然不可能娶柳眉這樣有黑色背景的老婆,但他是真心愛慕柳眉,所以絕不希望她出事。
“斌哥,那姓金的就真的招惹不得麼?”
宇星殺人的手段並不是太血腥,隻是無形,所以柳眉不覺得他有多厲害,充其量隻是手段詭異而已。這就好比一個圍棋新手看不穿職業九段的布局,一直死磕,到了終局才發現輸大了,柳眉眼下就很有點這樣的意思。
雷斌沒有立即回答柳眉的問題,反而仔細看了看那六人的死狀,問道:“小眉,你手下是怎麼被宇星幹掉的?”
“姓金的一出電梯就被來複槍頂著頭,沒見他有什麼動作,我六個手下就全不能動了…哦不,他應該是用眼神掃了一下他們……”柳眉把當時的狀況描述了一番。
雷斌大駭道:“什麼!?你說宇星用眼神就讓你手下不能動了?”
柳眉自以為在國外交火的大場麵見得多了,總覺得宇星是在故弄玄虛,不太以為然道:“是呀!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雷斌瞬間無語,連責備柳眉的話也省了,直接拿起手機給雷若影打了過去。
柳眉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大條。當年她剛和雷斌結識的時候,雷若影是堅決反對的。所以當著柳眉的麵,雷若影打傷了她兩百多個持刀拿槍的小弟。
那一戰後,柳眉把雷若影捧為天人,鞍前馬後地服侍了她好一段。後來,兩女漸漸熟稔,雷若影覺著柳眉還好,性子有些憨有些直,也就容了她弟弟的這個二奶。
前次展宏變瞎子的事兒,雷斌隻是嘴上那麼一說,壓根兒就沒向雷若影提,如今事到臨頭,他擔心柳眉的安危,這才不得不打電話。
“姐!”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