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微弱的槍響之後,奧迪車周遭的不穩局麵總算被控製住了。
好在這個點正是教授們上課上得歡的時候,馬路上少有行人學生往來,加上警衛班開槍的聲音很小,所以除了當場的人和婁萬海他們幾個,再也沒什麼人注意。
“艸,一見槍就投降了,這貨還很有當漢奸的潛質嘛!”警衛班班長走過來,踢了施貴屁股一腳,親自給他上了銬子。
其餘的人甭管受沒受傷,也很快被警衛班控製起來。
這時,宇星衝警衛班班長招招手道,“你過來!”
警衛班班長忙一路小跑,站定到宇星跟前,敬禮道:“首長,請指示!”
宇星隨手指了指離主席台最近的一處花草叢,道:“那邊那個草叢裏,還有那棵樹背後,都藏了人,叫他們過來,聽鉗口令吧!”
警衛班班長驚疑不定,猶豫了一下,還是命令道:“那個誰,去兩個人,到那邊花草叢還有樹後看看,要是有人就請過來吧!”
“請”隻是好聽的說法,考慮到這裏是京大,藏起來的有可能是莘莘學子,警衛班班長才用了“請”字,否則他直接就說“帶過來”、“抓過來”了。
躲在草叢裏的婁萬海倒沉得住氣,倆警衛都走到他腳邊了,他愣是沒動,也沒有主動出來。倒是躲在不遠處樹後麵的康劍伸出小半個腦袋,露出隻眼睛,一見到穿黑西裝的警衛他就慌了,大叫道:“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別開槍……”
這話雖然有怕死的嫌疑,倒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他下一句話讓躲在花草叢裏的婁萬海和躲在另一棵樹後的張政都怒了。
“……不信你們可以問問我同伴,他就在樹後呢!”
聽到這話,張政知道自己再也藏不住了。跑,肯定也是跑不掉的,人家有槍,而且敢開,人又怎麼跑得過子彈呢?隻能寄希望於這些黑西裝不會濫殺無辜。
所以,康劍剛把他給暴露了,張政就從樹後跳了出來,大罵道:“我草泥馬,康劍!等老子脫身了,弄不死你丫的。”
“瞎嚷嚷什麼?都給我站直嘍,難道你們沒軍訓過嗎?”其中一個警衛吼道。
康劍顧不上張政的狠話,趕緊立正。
張政也噤若寒蟬,馬上站出了軍姿,站得比他在彙報演習上還周正。
跟著,婁萬海就從草叢裏鑽了出來。他知道康劍能吐了張政,也就能吐了他,所以還是自覺點好,免得這些黑西裝真以為他有所圖謀。不過他出來後,陰狠的蔑了康劍一眼,其中的怨毒能刻進人的骨子裏。
康劍打了個寒顫,再不敢接觸婁萬海的目光。
“你們三個,跟我們走!”警衛之一命令道。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是倆警衛押著中間婁萬海三人前進。
到了奧迪前麵的空地,一直覺得自己心裏不太害怕的婁萬海看見趙元安褲子的小腿上破了好幾個洞,殷殷流出血來,淒慘無比,半懸的心終於高懸起來,大聲質問倚在車門上的宇星,道:“金宇星,你這是勾結持槍重犯意圖謀殺他人,是要判刑是要坐牢的。”直到現在他還沒看出黑西裝們都是中南海保鏢,也許他看出了卻不願意承認。
警衛班班長卻不管他們看沒看出,吩咐手下從後備箱裏拿出個手提密碼箱來。打開密碼箱後,他從裏麵拿出幾份協議塞到了婁萬海三人手上:“簽了它!”
三人一瞧,當即傻了眼,因為協議的抬頭是“國家保密局”!稍稍知道點上層建築的婁萬海和張政更是駭然,國家保密局和保密委員會辦公室是兩塊牌子一個機構,直屬中央。這樣起頭的文件甭說是他們,就是他們的父母也難得一見。
宇星在旁邊哂笑道:“趕快簽吧,早簽完早脫身,對你們有好處,不然吃虧的可是你們唷!”
婁萬海三人很想跟宇星頂幾句嘴,但瞧瞧周圍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黑西裝,隻能忍了。就算不忍又能怎麼樣呢?一向自持身份的婁萬海到此時才明白宇星不是他可以得罪的,否則甭說他一個,就是父母來了也保不住他。
所以,婁萬海隻是胡亂翻看了一下保密協議,然後就在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用黑西裝遞過來的印紅杵了手印在協議上。
張康二人也有樣學樣,把保密協議給簽了。
警衛班班長看了一下簽字,叮囑道:“今天的事你們要守口如瓶,不然保密委員會的茶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在婁萬海的帶動下,三人都雞啄米似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們可以走了。”警衛班班長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