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龍也懶得再喊他,帶齊東西,轉身出門下樓而去。
等趙毅龍一路小跑到操場的時候,隻聽到廣播裏說:“全副武裝,二十公裏急行軍,四十五分鍾內返回,回來晚了的自己去滾鐵環,滾到中午開飯為止!”
趙毅龍聞言吞了口唾沫,實在難以相信耳朵聽到的,恰在這時,廣播裏暴喝到:“開始!”
薄霧晨光中,操場上所有穿著作訓服的人都開始有條不紊、以最小的聲響和動作悄然出發,好像一點也不著急那二十公裏路程似的。
這時,一輛吉普從趙毅龍身邊開過,卻又戛然而止。
“咦?趙毅龍,起這麼早啊?”
趙毅龍一怔,旋即注意到車上有個熟人正是甘鵬。
“誒,是甘大哥啊?”
“怎麼?來參觀出操?”
“對對,我就是覺得挺新鮮,好奇!”趙毅龍忙不迭道。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你要真想看,那就上車!”甘鵬衝他揮手道。
趙毅龍正巴不得,趕緊跳上了敞篷吉普。正窩在車後座裏的小個子麻衝一腳將他踹了出來,還好是沙土地,沒怎麼摔著,不過趙毅龍的胸口卻火辣辣的疼。
“想坐車可以,念你是新來的,又沒專門練過,跟在車後頭來上三公裏,我就讓你上來!”麻衝揉著鼻子道。
趙毅龍揉著胸口,咬牙切齒道:“好!”
“開車!”
吉普飛速前行,很快追到了隊伍前頭。
趙毅龍一通好追,等上氣不接下氣時,他也到了隊伍最前麵和吉普並駕齊驅了。
“切,呼呼、這急行軍也沒,呼呼、什麼嘛,我這,呼呼、不是追上你們了嘛!”趙毅龍喘著粗氣說。
麻衝嗤笑道:“小子,這才多少點路,一公裏都不到,你還差得遠呢!”
趙毅龍兀自不服。
甘鵬好心提醒他道:“你注意一下周邊的行軍動作,別空耗體力。”
趙毅龍這才發現,附近的兵士一個個全副武裝,這段路走下來,是的,走下來,快速的,一點都不帶停的,身體含著某種韻律走下來,額頭居然連點汗星子都找不著,更別說喘粗氣。
靠,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之後,一公裏半、兩公裏、兩公裏半……趙毅龍從隊頭掉到了隊中,又掉到了隊尾,最後竟連隊尾也看不見了,三公裏處的前路上就一輛吉普孤零零在那兒等著。
趙毅龍死狗一樣連滾帶爬地到了吉普上,一坐下就癱那兒了。
“開車開車,開快點!”麻衝一臉不耐煩地命令當司機的少尉,“不然就追不上前麵的隊伍了。”
等車速平穩了,麻衝看著趙毅龍的死狗樣就來氣,道:“鵬子,你說首長怎麼把這樣的家夥給塞進來了?才三公裏就被人落了一千二百多米,這速度還攆不上軍區喂豬的呢,更別說跟咱們營地的炊事班比了。”
甘鵬哂笑道:“你以為他是來接手特訓的麼?他和那個叫楊濟威的幫首長教訓了一個不開眼的兔崽子,所以首長讓他倆進來避避風頭!”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麻衝這才弄清一點由頭,“慢著,以首長的身手一個不開眼的家夥,他一根小尾指就杵死了,怎麼還要這倆家夥代勞?”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那兔崽子言語上冒犯了首長的未婚妻!”甘鵬說這話時,臉上非常的不爽,豈知麻衝比他更不淡定,一聽就爆了:“啥?!敢調戲咱大嫂?我弄不死他!”
聲音之大,把迷迷糊糊的趙毅龍都給震醒了,還順帶著答了疑:“放心,那家夥被我和阿威搞斷了胳膊腿,沒幾個月下不來床!”
麻衝根本不信:“就憑你這虛得全身是水的身體也能把人給弄殘嘍?”
“當然不可能是我一個,咱玩的是群毆,還有些耍得好的朋友也幫了忙!”趙毅龍不無得意道,“我們把那貨堵在醫院裏狠狠教訓了一頓,直捶得他哭爹喊娘這才作罷!”
甘鵬和麻衝互望一眼,這才從趙毅龍話裏判斷出來他和那個楊濟威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衙內。送人來之前,宇星曾交代過甘鵬,別瞎打聽,不過現在趙毅龍主動說出來可跟他沒什麼關係。
同時,甘麻二人也想到能讓倆衙內躲到軍區來,被打的那人來頭恐怕也不小。
其實衙內們之間相互交鋒,一般沒有斷胳膊斷腿這麼狠的,畢竟身後還站著大人,大家都在四九城混,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把人得罪死了,以後大人間也沒法合作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