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正當李修思慮著內閣乃至朝政之事時,突如其來的聲音,卻是打斷了李修的思緒。
轉頭一看,卻隻見李若鏈正恭恭敬敬的佇立在桌案之前。
見此,李修環視了一眼這殿中喧囂糟雜之景,李修隨即起身,在一眾軍機參謀行禮之下,走到殿外。
“陛下,有不明身份的人想要接近壽王。”
李若鏈的這一句話,頓時讓李修本還帶著幾抹笑容神色驟然凝固,瞬息之間,神色便已是陰冷至極!
“是誰?”
李修轉身,冰冷刺骨的目光,已然鎖定眼前的李若鏈。
“是朝中大臣?還是江南那些士紳文人?還是遼東袁崇煥?”
“屬下不知!”
李若鏈心頭一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那人是想通過往壽王府送日常所需的商行車隊混入壽王府,被錦衣衛識破身份後,便立馬服毒自殺了……”
“屬下順著商行的線索查下去,結果卻發現所有知情人都被滅口,手法極其狠毒……”
砰!
李若鏈話還沒說完,便隻感覺一股巨力踹來,整個人便是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李若鏈連忙爬起,再次屈服在地,不停的求饒著。
“你和朕說說,在京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能做出這種事,你們錦衣衛是幹什麼吃的,每年撥那麼多銀子,是幹什麼用的?”
李修怒色盡顯,殺氣騰騰的質問道。
“陛下放心,屬下保證,七天之內,絕對查清楚幕後到底是何人!”
“這個時候,敢接觸壽王的,也就那麼幾類人,盯著壽王府就行。”
此刻,李修怒火似乎減弱不少,沉聲吩咐道:“萬壽山那邊也派人去盯著,周太後,張太後……”
說到這,李修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道:“東廠餘孽的追剿情況如何,此次會不會有東廠餘孽參與其中?”
此問一出,李若鏈臉色更是發苦,東廠家大業大,一點都不比錦衣衛要弱多少,甚至,某些方麵,還要比錦衣衛強。
如今縱使成了喪家之犬,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同為特務情報組織,東廠的人,對錦衣衛的行事方式,可是了解得很。
如此之下,對東廠餘孽的搜捕,縱使有當初曹化淳交出的名單為指引,但要做到短時間根除,也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踏踏踏……
正當李若鏈糾結之時,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將他從這驚懼無奈之中拉了出來。
李修瞥了一眼匆匆而來,見到跪倒在地的李若鏈,又駐足遠處的鴻臚寺卿施邦耀,眉頭一皺,隨即,朝李若鏈擺了擺手:“這種事情,朕不希望再看到!”
聽到這話,李若鏈頓時大鬆了一口氣,隨即立馬表著態度決心後,才恭敬告退而去。
而這時,不遠處駐足的鴻臚寺卿施邦耀,這才恭敬的走來。
“臣,參見陛下。”
“愛卿無需多禮。”
李修擺了擺手,瞥了一眼離去的李若鏈,眉頭微皺的同時,卻是隨口問道:“愛卿可是有何要事?”
“回稟陛下,西夷荷蘭派使節來訪,說是要拜見陛下您……”
“西夷荷蘭?”
李修眉頭一挑,隨即道:“是不是就是那個人曾經試圖染指澎湖,卻被福建水師擊退,如今盤踞在台灣的荷蘭?”
“對。”
施邦耀道:“微臣也對他們的來意頗為好奇,旁敲側擊之下,臣發現,他們似乎是為與我大恒聯盟而來。”
“聯盟?”
李修皺了皺眉:“那群西夷盤踞台灣,鄭芝龍也是盤踞台灣,他們想與朕之大恒聯盟,恐怕是居心叵測吧!”
說到這,李修神色驟然陰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好生打聽安排一下,明日早朝,安排西夷荷蘭使節覲見。”
“微臣明白。”
應聲之後,施邦耀猶豫一會,卻明顯有話不敢說出口。
“怎麼?”
李修眉頭一皺。
“稟陛下,澳門那邊傳來消息,那些佛朗機人,趁著這次廣東叛亂,又不老實起來了。”
“那群西夷賊心不死,勾結駐奧參將,參與此次叛亂,向叛軍提供火銃大炮,且在澳門大肆修築炮台,私設教堂……”
話還沒說完,施邦耀仿佛就聽道一陣無聲的轟鳴,刹那之間,一股殺意,便鋪天蓋地的覆蓋而來。
再看天子之時,神色已然盡顯陰冷,殺意彌漫!
“他們好大的膽子!”
“區區西夷,竟敢插手神州戰事,此例絕不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