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你在胡說什麼？你的命對我來說很重要！”
溫妍的聲音顫抖著，她說的是真心話——程伽南是她唯一的光了，她不能忍受失去這個最重要的親人。
程伽南幹涸的眼神有了一瞬的動容。
“對，我很重要，謝謝你，小妍，你能選擇我，讓我的生命有了意義......我不會死的，為了你，我也會好好活下去。”
溫妍重重地點頭，或許，讓程伽南重新擁有希望，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昏迷了多久？”溫妍捂著劇痛的頭，問道。
“三天。”
“三天？那麼......”
三天，足以知道盛昀知的消息，溫妍愣怔地看著程伽南，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程伽南將手機遞了過去，上麵是一個黑白頁麵，一副巨大的黑白照片幾乎占據了整個屏幕。
照片裏的盛昀知，麵無表情，眼神冷若冰霜，一切都是沒有溫度的。
“這是什麼？”
“盛世集團發布的訃告，盛昀知死了。”
溫妍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盛昀知死了。
“死於外傷性心髒破裂，警方正在調查，小妍，現在我們必須離開粵城......”
“他怎麼可能死了，我的計算，出錯了......”
溫妍自言自語，眼淚一顆一顆地滾落，她背過身去，不想讓程伽南看到她的眼淚。
她是心髒病的外科聖手，她可以精準地確定心髒的位置，以及，判斷在哪裏下刀可以避免割到血管......
可是，為什麼盛昀知還是死了？
難道，這是老天爺給她的結果嗎？
“小妍，小妍？”
溫妍直直地望向程伽南，漸漸地，竟然聽不到他的喊聲，隻能看到他的嘴巴張合著。
眼前變成了一片蒼茫的白，溫妍的大腦仿佛死機一般。
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她終於為所有人報了仇，可是，自己好像也跟著死去了。
她和盛昀知，就像是植物的根和葉，早就綁定在一起，誰也不能獨活......
......
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天，溫妍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期間，她知道女兒來看過她，也聽到了程伽南向她彙報——警方已經找到了真凶，結案了，他們暫時安全了。
可無論誰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她像是被一層屏障隔絕在自己的世界，又像是在繭中掙紮的幼蟲。
直到，姐姐的聲音傳來。
“妍兒，我來看你了。”
溫妍睜開眼睛，看到姐姐穿著曾經的一件舊衣服，眼神裏帶著幾分久違的關切。
這件舊裙子，是母親買的，一共買了兩件，姐妹倆一人一件，當時還有人說她們像是雙胞胎，都美得不可方物。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現在這件裙子看起來，竟有幾分落魄。
“妍兒，謝謝你為父母報仇，你做的對，我原諒你了，你醒過來吧！”
溫婉握住溫妍的手，一滴淚落在溫妍的手背上。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我也知道，你現在精神崩潰是因為內疚自責，但是妍兒，你不需要自責，這一切，都是天道輪回，你沒有錯！失去了盛昀知，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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