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看出來了,這個陳康根本就不是來給李鏘報仇的,他更沒有因為李鏘的死而難過,那麼,他就不是李鏘的……真朋友。
既不是真朋友,李宇也就不用怕了,跟這樣的人結交一下,或許更容易打入他想進的那個圈層,繼而更方便實施他的第二步計劃,所以他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陳康上下打量了這孩子一番,眯了眯眼睛。
隨即他伸出胳膊,遞到李宇麵前,“你給我把脈,我看你摸的準不準?”
李宇微笑伸出手指。
也就是那一瞬間,陳康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這力道,這指法,這觸感,是那麼的熟悉,再看這雙纖細的手,也是那麼熟悉?
連手型都是一樣的,要不是那位中年郎中的皮膚有些黑,手指也是偏黑的,陳康差點就以為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人。
陳康覺得自己糊塗了,這分明就是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兩個人,他怕不是想那個中年郎中想出幻覺了吧?
片刻後,李宇收了手。
“陳康問,“怎麼樣?我有什麼病?”
“大哥你什麼病都沒有,就是心事有點重,心火和肝火有點旺盛,然後,最好能減減肥,體重過重會讓你身心負擔都很重,因此時常會感覺疲累。”
李宇看似深諳且淡定的描述。
結果陳康聽下來卻流露出一臉不屑,“哎呀,你這個小屁孩兒,盡會吹牛,害我差點相信了你會醫術,你知道前幾日你舅舅才給我把過脈嗎?他說得跟你完全不一樣,他說我濕熱下注……等一係列問題。”
他把“淋漓不盡”和“有心無力”隱去了,畢竟那些症狀多少還是有些丟臉的,尤其此刻他的屬下都在場。
他對李宇的鄙視不加掩飾,完全沒了對李宇的信任,斷定這是個隻會吹牛皮的小孩兒。
李宇依然淡定微笑著,隻淡淡問了一句,“你難道沒有喝我舅舅的藥嗎?”
陳康下意識回答,“喝了啊,嗯?”
李宇繼續微笑。
陳康看著他穩如初蓮一般稚嫩卻淡定的笑臉,突然就悟了。
“你的意思是……你舅舅已經把我的病治好了?”
李宇淡笑著說,“你若喝了他的藥,必是藥到病除的,你這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在我手上也能很快治好。”
陳康看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男孩兒,總覺得他張口閉口都是大言不慚的吹牛皮,可是吧,他好像就還反駁不了他。
突然的,陳康靈機一動,一伸手猛然照著一個屬下的後脖頸砍了一手刀,那下屬觸不及防暈了過去。
就在所有人都懵逼的時候,陳康對著李宇說,“我數十個數,你能讓他醒來,我就信你跟你舅舅的醫術一樣高超,一、二……”
等李宇反應過來,陳康已經數到三了。
“四……”
李宇一看,好家夥,這進屋取藥箱拿銀針都來不及啊。
衝著剛才陳康打屬下的動作那麼大力,李宇就感覺想要按壓穴位,自己那纖細的小手指的手勁恐怕是不夠的,於是他一彎身從地上撿起一塊有些尖銳的石頭。
他快速拿石頭當姆指尖深按那人的人中穴,大概是連刺激帶疼,那屬下似乎叨了一小口氣。
李宇扔了石頭立刻又用姆指、食指對揉手腕上的內、外關穴,並用力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