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至言淺淺的笑意抿著,看著這個熟悉的人,卻默然無聲。話語流轉,便慢慢的蒸發幹淨了。
“喂!龍至言!晚上一起吃飯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是在演技培訓班認識的白誠鉉,和自己同齡,童星出身,94年,五歲的時候開始拍戲,是龍至言完全的前輩級同齡夥伴。
“啊!我想起來了,我媽讓我早點回家。”白誠鉉走得近了,這才發現龍至言對麵的樸寶英,抓抓頭笑了一下,兩個人在去年一起拍過電影《我們學校的et》,也算是個認識的同輩。邊笑著離開,邊幾步一回頭,想要盯出幾分特別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晚上一起吃飯吧?”龍至言看著白誠鉉的模樣,搖了搖頭,對著樸寶英道。
樸寶英的神情未定,隻是微微徘徊著幾絲嘈雜之感,這時刻,周圍的空氣似被抽淨,隻剩下龍至言的聲音在真空之中慢慢浮遊,那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入了耳。
寧靜而帶著高雅的西餐廳之中,像是透著朦朧的水霧。
龍至言吃西餐的經曆很少,對於西餐也沒有特別的愛好。這是這邊的寧靜偶爾能夠打動心弦,至少,這邊沒有多少人會認出自己,也沒有多少人在意自己。
疊擺整齊的刀叉,閃爍著銀白色星亮的光澤,白淨得可以當鏡子的餐盤、透明的高腳杯之中擺放的紅色酒液。這種如奢是龍至言在多年前父親公司沒有破產前才享受過的。
“恭喜你!我們現在是同事了!”龍至言真誠的笑容完全沒有一絲作假,透徹而又寧遠。
“謝謝。”
“第一次和你演戲就拿了個人氣獎,以後再合作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最佳男主角了。”
龍至言的話語顯得如此的隨性,隨性得完全沒有約束感,但就是這份隨性,這份沒有約束感,它,是屬於朋友之間的。
樸寶英的嘴角抿著一絲笑意,她自己卻嚐到了苦澀。
對於龍至言來說,放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對於樸寶英來說,又何嚐不是?龍至言習慣了逐漸沒有她的日子,而她卻習慣了懷念往昔的作息。
沒有表白過,沒有擁抱過,沒有親吻過,隻是在手臂的輕輕觸碰之中牽係在一起。但,那是初戀啊,是她永恒的初戀。
或許那時年幼,或許那時稚嫩,但那交疊著的青蔥纖手卻是春天的最佳演奏者。
如果時間再次翻過來一次,她會怎麼做?或許,她會以最完美的姿態,悄悄的降臨到一揮手就能遺忘的空隙裏,沿著空間一片片的斷層,若有實質的穿破過去,消失在下一個即將接縫的空間,開始另一段初生而消逝的旅程。她,或許就會如此選擇遺忘。
真的能遺忘得了嗎?如果也隻是如果,現實依然是現實,幻想被粉滅,麵前的景象依舊真實的深深觸到了她的瞳孔之中。
那微笑總是那麼難以遺忘,微笑的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微笑的魔力,毫不吝嗇的晴朗笑容卻是將她的心曬得越疼。
“現在是一個公司了,以後合作的機會應該有很多。”龍至言不無玩笑的說道,“到時候可別退掉哦!”
樸寶英微微一震,但是從龍至言清澈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他似乎並不知道什麼,並不知道她推掉了《燦爛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