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龍至言覺得喉嚨之中幹澀無比,回答的聲音透著緊張與不安定因為……因為我們都是女的啊。”
簡短的話語遏製了粉紅色氣氛的不斷延伸,剛剛醞釀鋪滿整個房間的曖昧感凝縮著一成一絲在這熱潮之中為之冷卻的陰涼空氣。一字一句是分化了迷蒙了眼眶的**,那麼近的距離,近得嘴唇輕輕一動就能碰到這個讓她疼愛到心疼的人,近得不需要伸手就可以緊緊擁住這一片她需要的懷抱,近得讓她第一次體會到讓她迷惘的心悸。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下,就與她隔著幾毫米距離的人卻說了一句謀殺了她所有**所有喜悅感的話語。
因為我們都是女的啊。
很搞笑的一句話,很幽默的一個詞,卻扯動了她心中最痛的那根神經。
因為都是女的,所以她們不能相愛,因為都是女的,所以她們不能在一起,因為都是女的,她們不能,她們都不能。
心中一直因為陽光的燦爛而掩蓋起來的傷痛忽然之間像是找到了迎頭痛擊,那已經結了痂的傷口又一次的被撕裂開來,涓涓的鮮紅血液從中落出。
“所以……”金泰妍慢慢起了身,將壓在龍至言身上的動作收回,離去的動作幹淨利落,臉輕輕的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哀默與惆悵,聲音被拉得低低的……你準備放棄了嗎不跳字。
夜晚的風在窗外微微的撇過,留著些稀沙的摩擦聲,那或許是屬於最底念的無奈訴說。風就是這樣,它永遠都不前麵是不是有阻擋著它的,等到被當頭棒喝,撞到了那麵也逾越不過的屏障時方才醒悟,全身的疼痛感讓一直執迷不悟的它猛然覺醒,原來,這一段迂回了那麼長那麼久的路也許並不是對的。
你準備放棄了嗎?像是對龍至言內心無盡的責罰與拷問。
他能夠做回複?他不。
頭頂的天花板依舊是那麼的潔白,潔白得刺傷了他的眼睛。他是個充滿了謊言的人,如果一個謊言能染黑他麵頰上的一分,或許,如今的他已經稱得上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非洲黑人了,來自埃塞俄比亞,或者肯尼亞。
他欺騙過那麼多的人,他的謊言那麼的多,充斥了這個世界,但是這一刻,他感覺能夠騙倒全世界的話語其實是如此的無力。縱然,他或許還能夠欺騙全世界,但現在,他不想再騙麵前這個坐在床邊,離僅僅十多公分遠的女孩。
曾經,他認為的每一次謊言都是對這份友情的執著,但是終於,他意識到,他了,他的每一次謊言給予到的並不是友情的執念,而是將那友情刀刻得越來越多,積滿了傷痕的友情總有那麼一天會崩潰掉。
他選擇沉默,這是他能夠選擇的最誠實的做法。
“你後悔了嗎不跳字。金泰妍背過臉去,沒有去看龍至言,因為她不想讓對方看到她那張已經布滿淚痕的臉。
你後悔了嗎?
我後悔了。龍至言心中微微歎著這麼一句話。我後悔用龍智妍這個身份接近了你,我後悔讓龍智妍這個不應該存在的身份被你愛上。我後悔了。
等不到回答的金泰妍驀然起身,像是抖落了無數疼痛。
現在的每一步對於金泰妍來說都是沉重,心中默默的哀傷,雖然沒有回答,雖然沒有任何的回應,但是,她感覺胸口一陣疼痛。
“如果你後悔了,請原諒,我沒有。”金泰妍咬著雙唇說出的話語鑽入龍至言的心內深處,開墾了一片泥濘的濕地。
這疼痛讓他清醒著了一件事。
離去的步伐帶著金泰妍式的堅韌以及毫不回頭。
在那柔弱得讓他心傷的背影之中,龍至言低低的訴著泰妍,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金泰妍沒有在意到龍至言此時稱呼她並沒有一直用的外號“小個”,而是用著她的名字——泰妍,甚至,她沒有讀出那句話之後的意思,隻是單單純純的認為著她最愛的那個人用來安慰她的那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