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飆車黨幾乎全是各種大小家族的二代,但是也有一些職業車手在裏麵,一方麵是當教練和陪練,一方麵也參與各種局……這是目前執律隊方掌握的情況。
因為隧道飆車案本來就是個意外,所以執律組內部的主流意見,這個意外和目前發生的係列案子無關。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堅持認為,隧道飆車案也是之前的一係列重案當中的一環,至少也是有人故意引導的。
因為很巧,剛好在林漢發現高鐵隧道的維修通道,有白色寶馬車車手留下的DNA,然後飆車黨的車隊就呼嘯而至了,還當場撞死兩個執律者……要說這些完全是巧合,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
正因為執律組內部,就有過這方麵的爭論,所以,當林漢提到第三案的車手就是第二個突破口時,王誌東三人立馬就想到,隧道飆車案中的那些車手。就算那個人不在當中,肯定是也是屬於這個小圈子裏的人。
三人麵麵相覷,還真別說,林漢這麼一提點,他們頓時發現,這還真是個突破口。
媽蛋,我們怎麼沒想到?
不過,周陽之前也沒想到啊。
難道這小子比周陽還厲害?
王誌東一時間有些失神,兩個執律者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沒在這方麵繼續說什麼。
發現問題才是最難的,解決問題反而簡單了。接下來,到不著急先去追蹤白色寶馬車的車手,可以先把所有人都單獨問一遍,對比列出一份地下車手的名單,然後再排查一下案發時間,這些職業車手都在幹什麼,最後再進行對比……最後出來的少數幾個人,就是接下來要排查的目標了。
說起來有點複雜,但其實執行起來很簡單,隻是問名單而已,又不是問你是不是殺人放火偷稅漏稅了,一般人的戒心沒這麼大……真要碰到戒心很大的,恭喜你,你也會成為重點嫌疑人之一了。
王誌東擺了擺手,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執律者說道:“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先把那些二代挨個審一遍。”
王誌東讚許地說道:“順序沒錯,去吧,注意給他們一點兒暗示。”
那個執律者友好地朝林漢笑了笑,然後興衝衝地出去了。
“為什麼要先問那些家族二代?”林漢奇道。
“因為這些人幾乎不可能認識你,就算跟你有仇,也幾乎不可能親自上陣去撞你,他們從來都是背後出錢的人,所以在他們的心裏,那些地下車手就隻是工具而已,隻要我們給出恰當的暗示,這些家族二代們絕對會立刻給出所有車手的名單,不會讓麻煩找上自己。”王誌東解釋道。
“明白了。”林漢頓時恍然。
那些地下車手都是靠車技討生活的,遭遇相同,地位相同,他們之間也有競爭,但是他們才是同類,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觸,他們肯定都有,說不定就有人誤導執律組。
王誌東對另一個執律者說道:“你去叫裏麵的弟兄出來歇一會兒,別繃得太緊了,悠著點兒慢慢來,這個劉琴不是一般的女人,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
另一個執律者識趣兒地離開了,觀察室裏隻剩下王誌東和林漢兩人。
招呼林漢坐下來,王誌東問道:“我承認你的判斷,非常給力,點出了我們之前疏忽的一個非常關鍵的點……不過我還是想聽一聽你的解釋,為什麼葛誌彪之死案,不在之前的一係列案子當中,你的理由是什麼?”
林漢頓時無語,尼妹啊,要不要這麼緊咬不放?你怎麼跟周陽一個德性?就不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嗎?
不過,既然王誌東清了場,製造出兩個人單獨麵對麵的環境,這麼鄭重其事地問,林漢自然沒辦法再含糊其辭的打馬虎眼,否則就是欲蓋彌彰的心虛表現了。
而且林漢也考慮,王誌東既然緊咬著這事兒不放,顯然和周陽一樣,恐怕是掌握了一些情況,又了基本判斷,所以才會緊咬著這個疑點不放。
一瞬間,林漢自己心裏也在判斷,要不要對王誌東說實話?
但是很快林漢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是對周陽坦白,他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送進牢房裏去,這家夥就是這麼六親不認。
可是如果對王誌東坦白,恐怕這個人會利用這一點控製自己……等等,也許張愛軍就是這麼控製王誌東的?
福至心靈地閃過這個念頭,林漢就更不敢跟王誌東說實話了。
尼瑪,跟誰說實話,都是一個死。
算了,哥還是把實話爛在肚子裏吧。
王誌東見林漢臉色變換,似乎在考慮什麼,又似乎在猶豫什麼,經驗豐富的他,幾乎可以確定,就是林漢殺了葛誌彪了。
不過,這事兒還必須要林漢親口承認才行。
就在王誌東篤定他能拿住林漢的時候,素有急智的林漢,突然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林漢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我知道是誰殺了葛誌彪,所以我斷定這個案子並非前麵的係列連環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