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東沒有計較前嫌,摟著林漢的肩膀低聲安慰了幾句,倒也不是很擔心他。
畢竟林漢什麼都沒幹,就像林漢自己說的那樣,他就是個顧問而已,從不插手隊裏具體的人事、財務、行動,他也沒那個權力,和分管羈押的執律者們也從未單獨接觸過……也就是說林漢他壓根兒就沒這個權力,你非要指責他以權謀私,權從何來?誰給他私?
除非,劉縱借著調查林漢,劍指執律組的領導層。
因為唯一存在以權謀私的可能的,就隻有一條路,和執律組的領導層合作,才能間接地做到以權謀私——但這其實就已經不是林漢以權謀私,而是執律組的領導層以權謀私了。
所以劉縱的目的,王誌東是很懷疑的,必須要堅決地反擊回去,哪怕是毫無意義地把監督給扣了,逼到萬不得已了,該幹的也必須要幹。
這是表明態度,否則有些人還以為執律組好欺負呢。
至於林漢的安全,王誌東並不擔心,因為林漢的身上幾乎就沒有可供攻擊的地方,隻有幹事兒的人才有瑕疵,不幹事兒的人哪有?顧問是隻動嘴不動手,是最不可能犯錯的。
而且又是在禾城,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王誌東安慰完了,孫毅接著安慰,這大會議室裏就他們幾個人,所以他們倆也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真的擔心林漢鬧情緒。
從周陽,到王誌東,再到孫毅,都一致認為林漢是個天才,但是年級太小了,學曆和背景都是短板,性格也不夠成熟,要是冷落了他的心,萬一少年人偏激了、極端了,從此心生怨懟,對執律組、對林漢自己,都是個遺憾。
王誌東匆匆地出了門,朝技術組的負責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回到王誌東的辦公室。
關上門以後,王誌東就直接問道:“老韓,發生了什麼事,直說。”
老韓麵露愧疚之色,小聲說道:“隧道的監控錄像,丟了。”
隧道的監控錄像?
王誌東懵了一下,才猛然想起來,隧道飆車案……隧道監控錄像……丟了?
臥槽!
還有別的內鬼?
王誌東趕忙捂住嘴巴,一激動,他差點兒就喊出這句話了……這要是喊出去了,他可怎麼解釋“還”這個字?
王誌東的這個小動作,老韓並沒有起疑心,他隻當王誌東是太震驚了,畢竟能從重重保護當中,偷走存放在罪證科的錄像證據,也隻有內鬼才能辦得到……他自己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都震驚的無以複加,更何況是王誌東了,對執律組有深厚感情的人,都會有一個無法接受的階段。
“有線索了嗎?是誰幹的?”王誌東定了定神,問道。
老韓是個穩重的人,這一點全隊上下都知道,所以他不可能一知道監控錄像丟了,就立馬急吼吼地衝過來報告,他一定是經過思考,有懷疑目標,至少是有一個思路或者線索了。
“可能是孫躍程。”老韓澀聲說道:“他和董洪峰是發小,關係好的穿一條褲子,除了老婆不能共享,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家一樣,他可能是對許勝龍被保釋難以接受,所以幹脆毀了監控錄像,因為監控錄像裏很清楚,駕駛跑車的不是許勝龍。”
“胡鬧!這不是添亂嗎?”王誌東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媽蛋,太欺負人了!王誌東簡直氣的想吐血……話說,老周掌管執律組的時候,雖然嚴厲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上上下下秩序井然,誰就算有什麼不滿,也絕不會幹出這種事情。可是到了他掌管執律組,他是講人情的,特麼的你們也放鬆的太厲害了吧?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老王嗎?
是時候殺一儆百了!不然這紀律,能歪到姥姥家去。
王誌東咬著牙,黑著臉,說道:“孫躍程人在哪?”
老韓歎了口氣,他很無奈,但也隻能公事公辦,說道:“一個小時之前剛離開,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這事兒還是別人歸還證物的時候,罪證科檢查,發現少了監控錄像,鬧出了點不大不小的誤會來,然後一查監控,發現孫躍程匆忙離開,但是這個時間段他並沒有任務也沒有請假。”
王誌東揉了揉眉心,狠聲說道:“董洪峰的父母也派人盯著,另外叫行動組分一個戰術小隊出來,一有孫躍程的消息,立刻出發。”
行動組!
老韓頓時有些震驚,不至於吧?這是要當場打死孫躍程嗎?
王誌東冷哼道:“你說,要是許家知道孫躍程要坑死許勝龍,會對他怎麼樣?”
老韓頓時醒悟過來,真要是被許家知道了,弄死孫躍程都幹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