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緲從水中探起了頭,四下搜尋蘇子彥的身影。中間看到了幾個烈陽宗衣著的人,正扒著船上的木板四下漂流。
何緲沒理會,若不是他們作惡多端,也不會有今日的這場災禍。多行不義必自斃。
何緲試圖從一顆顆濕漉漉的腦袋中,辨認出蘇子彥來。
樊夫人既然說了,那十兩銀子是救命錢,他又不是本地人,大概率不會水。
何緲四下搜尋,終於看到了一個將要沉沒的腦袋,眼下正像隻旱鴨子似的,在水麵撲騰。
她上前去,拽著頭發將人腦袋拎了起來,正是蘇子彥。
蘇子彥眼下正不停地吐水,瞧見何緲,頓時大喜,正欲說話,又咽進去了幾口水。
“閉嘴。”
何緲冷冷地道。在水裏還想要說話,嫌自己命長吧。
當下忙一手拎著他的衣襟,另一隻手往岸邊劃去。
待到上岸,蘇子彥靠在岸邊,劇烈地咳嗽起來。何緲知道,這是嗆水後的正常現象。
她抬頭望去,樊夫人正引誘著白鼉往烈陽宗的那夥人而去。
看來是冤有頭債有主,讓白鼉去找正主算賬了。
何緲本就不喜歡烈陽宗的人,眼下雖然算不上幸災樂禍,卻也樂見其成。
“多……多謝……”蘇子彥邊咳嗽,邊開口謝道。
“先閉嘴吧,休息休息。”何緲冷冷地道。
方才若是他聽了她的話,兩人誰都不用去水裏泡著,受此大難。
一陣微風吹過,何緲通體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蘇子彥則是滿臉愧疚,他這下才猜到,何緲方才不讓他走,大抵早就預料到了此事。
隻可惜他一意孤行,還連累了她。
何緲拿出空間內的寒潭之心放在自己的懷中,替自己暖暖身子。
湖中還有泡著的人,兩岸百姓中有不少會水的,眼下正在往岸邊救人。
此地倒是民風淳樸,助人為樂之風盛行。
隻可惜,烈陽宗的人也被他們救了上來。
“就是他們,是他們殺死了小白鼉,還吃了白鼉肉,才招來了大的白鼉報複。”
船上的百姓立馬想通了其中的聯係,對著幾人指責道。
更是有人提起了他們一行人侮辱洞庭真君的事,頓時場麵更加失控。
大家認定他們是這場災禍的罪魁禍首,頓時,爛菜梆子,臭雞蛋,都扔到了烈陽宗的人身上。
他們個個低著頭,不敢露臉,哪裏有昔日半分橫著走的氣勢。
畢竟,大師姐同大師兄都還在水裏泡著呢,他們哪裏敢輕舉妄動。
何緲趁機也扔了幾個爛菜葉子,她早就看不慣烈陽宗那幫人狂妄的架勢了。
痛打落水狗,她最喜歡了。
況且,修仙者的人作威作福慣了,四大家族沆瀣一氣,唯天玄門馬首是瞻,她誰都不喜歡。
一側的蘇子彥瞧著何緲擠在人群中,神采飛揚,正扔得起勁,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容。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眼下的眼神,極致溫柔。
不大一會的功夫,樊夫人禦劍飛了回來。
船上的百姓看得清楚,方才就是樊夫人打跑了那隻巨大的白鼉,紛紛衝著樊夫人跪拜起來,多謝樊夫人的救命之恩。
何緲在一側算是看明白了,百姓總是要拜個什麼,不管是拜天也好,拜烈陽宗的一夥人也好,拜樊夫人也罷,總之是一定要拜個什麼東西。
“諸位請起,我也是奉洞庭真君之命,才出手相助,還望大家多多叩謝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