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同意？”撞牆醒來之後，李小然一直發呆不說話，這會兒總算是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正在端著藥，用勺子攪動著，希望藥汁能快點降溫變得不那麼燙的趙秀聽到這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長歎了一口氣出來，周秀知道，若是再不和自家閨女說清楚，怕是又要想不開了。
“小然，你看看這個家，有什麼？”
李小然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個家，還真是夠破舊的。
四周都是土牆砌築的牆壁，有些地方已經開裂了，風都能從縫隙裏吹進來。
屋子裏除了她睡的這張小床，就隻有幾根木頭和黃泥搭建在一起的一張大床。
除此之外，就鋪了一些稻草在上麵。
另外一邊，所有的衣服都堆放在一些木板上，連個像樣的櫃子都沒有。
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啊！
“你看，我們一家四口，我和你爹，你和小晴就擠在這裏。每天我們一家四口早早起床做事，晚上我們一家四口最後才上床睡覺。這樣的日子，一天又一天，沒完沒了的。我和你爹也就這樣了，但是你和小晴卻不一樣。離開這裏，嫁了人就會新的開始，日子總會有盼頭的！”趙秀紅了眼睛說道。
原本很是冷靜的李小然聽到這話，內心湧出一股激動的情緒來，忍不住開口諷刺了一句。
“是？嫁人了就有盼頭，為什麼要讓我嫁給那個獵戶？對方明明是要大堂姐嫁過去的，憑什麼要換我嫁過去？爹和娘為什麼要答應替嫁的事情？難道你們不知道那個獵戶性情殘暴，最喜歡打人嗎？你們就是這樣將自己的閨女推入火坑的嗎？”
這尖銳的話語出現之後，門口那個並不擋風的門推開了。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小然的父親李順。
“他不是那樣的人！羅成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聽村子裏的人這麼說他，就片麵地認為他是一個性情殘暴的人。”老實巴交的李順走了過來，搓了搓手，然後坐在了一邊的石頭上。
“閨女啊，你相信爹，爹不會害你的。羅成和別人說的不一樣。爹去山上砍柴的時候，親眼看到他給受傷的小兔子包紮傷口，然後將它放回山林之中。有一次爹在深山砍柴受了傷，他碰巧遇到後，去幫爹采摘了藥草，給爹處理了傷口，然後帶著爹出山的！”
李小然聽到這番話，又沉默了起來。
李順見到自家閨女又不說話了，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羅成雖然性子有些冷，長得也有些嚇人。但是閨女啊，他會打獵，你嫁過去之後吃穿不愁。人心都是肉長的。爹相信，以羅成的性子，你隻要好好對他，安心和他過日子，你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李小然依舊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順和趙秀對視了一眼，他們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自己的閨女了。
“老三，老三媳婦，你們全部窩在屋裏做什麼？家裏的事情不做了？一家人等著吃飯呢？還真當她是個大家閨秀的命啊？還學會兒撞牆了！有膽兒你再撞一次，你撞死了算老娘的輸。我呸，一個小丫頭片子，你阿爺現在痛得不行了，就差這麼一副虎骨入藥就能解除病痛，你居然不知道孝順，還想著撞牆！我老李家養你這麼大，這點事情都做不了，要你這個賠錢貨何用？”李大娘這會兒站在外麵中氣十足地大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