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緲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似的,這次竟然毫不閃躲,自信無比的伸出左手輕輕一撥,這一撥,正好落點在太刀的刀身上,將原本刺向他胸口的太刀推得往右一蕩,直接割在了無量足的腳上。
“啊!”無量足痛叫一聲,這一腳自然就無法再踢中裴緲,好在他腳下功夫厲害,並未摔倒,而且還憑著一隻腳猛地一躍,拉著刀客跳上旁邊的院牆,在單腳的情況下,背負一個九十斤左右的女人,還拉著一個一百多斤重的男人,跳到院牆上,可見無量足的腳上力量有多大。
刀客被無量足拉上牆頭後,順勢揮舞太刀,將牆頭上的三個花盆擊得粉碎,無數的泥土和花盆碎片飛向裴緲,鋪天蓋地。
裴緲就算動作再快也無法閃躲,隻能用手臂護住腦袋,不讓花盆碎片砸到要害,等到這陣泥土和碎瓦片的雨過去,也不過一兩秒時間,可裴緲定睛再看時,隻見茫茫黑夜,早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這時,院子裏亮起了燈光,很顯然,花盆打碎的動靜已經驚動了主人家。
裴緲趕忙抖去滿身的泥土,快速往前追去。
這片老弄堂的住宅區很大,而且地形十分複雜,裴緲好似沒頭蒼蠅似地亂轉了很久,根本找不到對方的身影。
而且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體內似乎有氣攢動,心中一驚,趕忙使用全神領域內視,發現劫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運轉了起來。
裴緲趕忙找了個青石台階坐下,努力讓自己冷靜,同時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讓劫力停止運轉,為了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消耗,他恨不得連思想都靜止,任何雜亂念頭都不敢有,讓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在這裏靜坐了約有十五分鍾,裴緲終於感覺到體內的劫力恢複了平靜,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黑天劫雖然沒有發作,但裴緲心情卻無法好轉,自己被島國人盯上了,而且對方似乎有很多劫奴,就目前為止,他遇到的島國劫奴已經有五個了,其中兩個色空玄瞳,一個無量足,一個太虛眼,還有一個馭獸者,至於那個用太刀的刀客,似乎隻是一個浪人,應該不是劫奴,因為裴緲與他交手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劫力。
裴緲也不知道這群島國人接下來會怎麼對付自己,會不會牽連到自己的朋友,他反正活不了多久了,可以不在乎這些敵人,但他的朋友們可是過普通日子的普通人啊,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很煩惱。
再怎麼煩惱也解決不了問題,裴緲長歎一聲,起身往回走去,由於他對這裏的地形並不是很熟,而且大半夜的,燈光昏暗,想要找對路,真的很難,還好他記得門牌號,找了將近四十分鍾,終於回到了智藏的老宅。
床板上有個鵝蛋大的焦斑,焦斑處的木板基本已炭化,瞳中劍就是如此,雖然需要幾秒的前搖時間,可一旦產生了高溫,能瞬間把鋼鐵燒得通紅。
剛才幸虧裴緲一腳踩滅了床板上的火苗,不然現在這老宅隻怕已經燒成灰燼了,不隻如此,這裏的房子全都是一家靠一家,離得非常近,而且很多屋頂用的還是小瓦,小瓦下麵有竹席,塑料皮茅草等東西,一旦失火,很難撲救,而且還有可能產生火燒七百裏連營的大火勢。
經過了剛才的遇襲,裴緲不敢睡得太沉了,半躺那裏閉目養神。
魔都的國際大酒店豪華客房裏,剛才偷襲裴緲的那幾個島國人都在處理傷口,看起來十分狼狽,傷得最重的就是那個玄瞳女子,她的雙眼已經被鏡子反射回來的瞳中劍灼瞎,一身劫功就此廢了,此刻的她,渾身顫抖,她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下場了。
“伊藤。”刀客處理好了身上的傷,用島國語言說道,“這個裴緲到底是不是劫奴?”
伊藤鬼目還沒答話,無量足便搶先道:“肯定是劫奴,正常人哪有這麼厲害,剛才的光線那麼昏暗,他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受影響,還有……伊藤的太虛眼對他居然沒有用!”
伊藤緩緩點頭道:“沒錯,我敢肯定,裴緲就是劫奴,而且是擁有非常厲害能力的劫奴,居然能破解我的太虛眼……”
玄瞳終於開口了:“伊藤君,我求你一件事。”
伊藤道:“說吧。”
玄瞳道:“如果……我黑天劫發作了,請你殺死我。”
伊藤聞言頓時沉默了,他也是劫奴,自然能夠理解劫奴的苦,過了片刻,他緩緩道:“放心,我們這次已經成功完成了任務,我會向主人替你求情,讓他留下你的性命。”